第 6 章

国庆节后，4班来了一个新同学。

星期六的大课间不用做课间操。苏予怀，林惊鹿，赵忆烟坐在第三组，坐在位子上聊天，班上也有些人下楼去打羽毛球。

林惊鹿有些担忧地说：“我以后应该是要去扫大街。”林惊鹿叹一口气：“以后怎么办哦——”

苏予怀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放在脑袋旁，说：“走一步看一步呗。”

赵忆烟问他们：“你们是选文还是选理啊！”

林惊鹿啧了一声：“还在想。”

她们看向苏予怀。苏予怀被她们这么看着很不舒服，放下手，拿起笔，手握着笔盖，一会儿弄开，一会儿又盖上：“……我选理。”

“忆烟，你呢？”

“我不知道。”忆烟把手伸进衣袖，放在大腿上：“选文的话，背的太多了，而且收分还有些高，专业又受限，选理的话，虽然收分比文要低很多，但也是真的难，可理的可选专业又很多。一时也不知该选什么。”

苏予怀：“不是选组合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选什么样的组合就意味着你以后选什么类型的专业，以后要干什么。

下节课是化学。

快上课时，所有人都回到教室。

重阳节后，天空每天都在生闷气，偶尔心情好，就让太阳小待一会儿。不知是怎的，今天天空心情变好了，放太阳进来。刚进来的太阳将一束束光射向大地，有种万物复苏之感。阳光照在一个站在走廊的男生。不知怎的，太阳对他非常温柔。他穿着民中的校服，校服的拉链并没有拉上，里面穿着白色短袖，背着黑色双肩包，站在那里。

上课铃响了，姜瑶带着新同学进来。

姜瑶站在讲台上，新同学站在门口，他的双手一会儿紧握，一会儿用大拇指去滑食指指甲的边缘。

姜瑶还没说话时，班上的人有人讨论他，有人看着他。

姜瑶说：“这位……”话还没说完，下面的人就响起了掌声。姜瑶有点诧异。有几个人鼓掌的声异常地大，声音与他们有些不同。

“这位是之前因为生病的原因没有来的同学。”

姜瑶向他招手，让他过去。

他走到讲台上，姜瑶让出位置：“介绍一下自己。”

姜瑶下讲台，从她进来到现在，她一直都在笑。

他半低着头，耳朵、脸像红枣一样。

他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段元嘉。”

他的声音像蚊子，听到他说话，但听不清。

坐在后面的人都说：“你声音大点了，我们听不到。

姜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后面去了，也说：“声音大点，后面的听不到。”

段元嘉几次欲开口，但都没有说出话。段元嘉拿上粉笔，在黑板上写上他的名字。写好后，他站在一旁说：“大家好，我叫段元嘉。”

后面的人这才听到他的声音。

姜瑶走上讲台：“你就到第四组那个空位置去坐。”

当他走到第四组后面三排时，第三组后面两排的人压着声音，激情地说：“坐这儿。”并用手指着那个位置。

他停了一下，看了他们一会儿，就坐到姜瑶指定的位置。那两排的人齐齐地说了一声：“唉呀！”

姜瑶拍一下讲桌：“好了，好了，上课啦。”

下课后，其他人去找他说话，他并没有很热情，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林惊鹿看着他们，跟赵忆烟刚开始的时候一样，毕竟到一个新的环境，不适应很正常。

段元嘉在班上、宿舍都不怎么说话，每回见到他的时候他都是在学习。仿佛他除了学习，也没有别的事干。

段元嘉知道自己是什么样，他想和他们说话，想和他们成为朋友，不想与他们显得格格不入。可是，一想到学习就没有那么多的闲情了。

他主动和别人第一次说话的人是苏予怀。

那时是半期考试的前一个晚上。在宿舍里，段元嘉的2B铅笔没芯了，他找了离他最近的苏予怀借。

苏予怀正好蹲在床边上笔芯。

段元嘉走到旁边：“苏予怀。”

“嗯。”

苏予怀站起来，谁料头碰到了床上面。清脆的声音传满了宿舍。

苏予怀立马蹲在地上捂住被碰到的头。段人家急切地问：“没事吧？”看他那个样子像是没有事的么？可段元嘉也只会这样说。他心里也是急的一批。

宿舍的其他人听到后，立马跑过去。其中一个人说：“兄弟，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段元嘉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苏予怀捂着脑袋，满脸通红，说：“去你妈的！”

一会儿，苏予怀站起来问段元嘉：“你刚刚叫我干什么？”话中并没有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