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母
别墅内臭气熏天,水池早已干涸,院子里寸草不生,李玄挡住章正羽,给警察们一人发了一张清心符,这已经不是普通臭味,闻久了会令人产生幻觉。
温南云率先进屋,一骑当先冲着怨念最浓的位置冲去。
“同学危险!”
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女生,怎么这么莽呢!
之前审讯男生的警察A跟在温南云后面进去,誓要把公民护在身后,直面危险,然后……
“yue!”
警察A被屋内的景象恶心吐了,纵然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墙壁上呈喷射状,已然干涸的黑色血迹,病床上开膛破肚的白发老人,肚子里拖出一根肉红色长虫,一半已经钻进趴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的后背,男人奄奄一息,挣扎着往外爬。
“救,救我……”
温南云手中峨眉刺转出残影,细眉微蹙。
“淦!”封汭口飙脏话:“这是什么东西!?”挥出无形镰刀钩住躲在屋角的老人魂魄,乌漆嘛黑,勉强能辨认出属于床上这位。
李玄抽出铜钱剑:“未成熟的蛊母。”
看到此物,他已能确定,赖永胜使用的那些玄门秘术,都来源于那个人,而那个人当然不会单纯好心地只给与赖家父子钱财、地位和长生,而是骗他们以身饲虫,以命养蛊。
蛊母尚未成熟,因寄生的赖志平突然暴毙,不得不破肚而出,想要寄生到赖永胜身上,哪怕前十年的积累功亏一篑,但至少能留下性命,苟延残喘到那个人来接应它。
不过,今天注定要失败了。
它正处在转寄生的要紧时刻,力量最弱,在场有李玄和温南云两大武力担当,有地府外包工封汭,还有人间界的警察,闯过第一道坎,后面还有两道等着,更何况,它连第一步都走不出。
李玄和温南云联手,一个直劈虫身,一个刺入虫尾,蛊母吃痛,扭曲嘶鸣,从赖永胜背后抽出裂成八瓣布满利齿的虫头,雪白尖牙上还挂着赖永胜的血,由于头裂的过大,能清楚看到肉红的喉管,一鼓一鼓,似有什么将要喷涌而出。
章正羽当机立断,一枪打爆蛊母的喉管,虫头落地竟然还能动弹,以极快的速度蹿出,直取门口愣住的警察A,温南云回手扔出另一枚峨眉刺,将虫头直接钉到墙上。
警察A摸着胸口:……这么玄幻的画面,我真的没在做梦吗?
封汭发现勾魂锁缠住的赖志平的魂魄正在急剧削弱,转眼再看场内,丢失一头的蛊母挣扎着长出第二颗头,血淋淋的,尚未开口,立马判断出蛊母还在汲取赖志平的魂魄之力,于是拿出锁魂印,封住赖志平的魂魄,切断与蛊母之间的联系。
蛊母后路全无,新头开不了口,虫身被李玄斩断,虫尾被温南云从赖志平尸体上切下来,回天乏术,呜咽一声落到地上,肉身化去,变成一只断成三截的黑色蜈蚣,不复红色肉虫的狰狞模样。
赖永胜还没断气,但离断气不远了,作孽害人时有多风光,就该知道报应有多狠。
章正羽收回枪:“带走。”
“被这玩意儿寄生,定然活不长,他肯定找了替死鬼。”封汭单手插兜,趿拉着人字拖去翻躺着赖志平尸体的病床,在枕头底下摸到一手符灰:“果然,替死鬼挣脱了替死符。”
李玄:“查查替死鬼和他之间的关系,蛊母几近成熟,其中牵扯不少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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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宿舍后小树林。
黑珏蹲在花坛上:“是替死符没错。”
“当时那双眼睛到处找我,差点就看见我了。”顾冰说起来也是一阵后怕:“那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像瘫了一样,身上又痛又痒。”
“共情。”黑珏难得严肃:“你短暂的和赖志平有了联系,是以差点被下符之人发现。”
顾冰更怕了:“那怎么办?”
“有镇魂铃,暂时没事,但以后……少摸不认识的东西。”
顾冰无语点头。
“韦一唯家后面那栋洋楼是赖永胜设计的,有借运的格局,但借的不多,所以韦家从未察觉,还有学校图书馆,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肯定都不干净。”
“当然不干净啦。”戴着高帽的封汭突然出现,把顾冰吓一跳。
“白无常大人,你怎么来了?”
封汭挥手:“别叫我白无常大人,怪别扭的,叫我封汭就行。”
顾冰往他身后看,发现三个役鬼不在。
“没来,在家守牢。”封汭抱膝飘在花坛上,视线与顾冰齐平:“后来我找隔壁凤城的黑无常问了,他说是个带着女童役鬼的女学生发现了韦明德非赖志平,拦下一桩冤案,我一猜就是你。”
“啊?”顾冰紧张:“发生什么事了?”
“说起来,还是多亏你,要不是你发现那张替死符,我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若是蛊母养成,说不得就是一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