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忘归(赎契)
”
七娘凝眉看着她,其实宋槿画心里什么都明白,也无需旁人安慰什么。
足有半个多月,七娘一直在茅草屋居住,日出而醒,日落而息,那段日子,他们看着那个日渐颓败的人消沉下去,看着小鸢在无人的时候偷偷摸着眼泪,看着宋槿画在夜半时独自坐在院子里,七娘想,她们心里都明白,那个人真的是熬到了尽头,上苍终究是要收了他的命。
赵延聆最终还是没有熬过这个春季,半个月后,带着对宋槿画的万分不舍撒手人寰。
那一日,赵延聆在屋子里突感一阵胸闷目眩,他扶着胸口一时喘不过气,眼前一阵眩晕,体力不支晕倒在床头,小鸢一路疯癫的跑去请来镇上最好的大夫,大夫瞧过也只好叹着气说无能为力。
小鸢默默无泪的塞了一锭银子给了大夫,随即送大夫出了屋子,七娘紧随其后也一同出了屋子,,最后的时光,应该留给她们,这个时候任谁留在屋子里都显得多余。
宋槿画紧紧拉着他的手,望着他有气无力的模样,干涸的眼睛红肿肿的,赵延聆看着她,心中似有千言万语。
他费力的将手伸进脑袋下的枕头里,摸索一阵,拳着手出来,郑重其事的交付到宋槿画手中,她一展开,是一把铜制的小钥匙,宋槿画正好奇,只见赵延聆抬起瘦的只剩皮包骨的胳膊又指了指床头的枣红色小木柜,示意她打开。
她按着赵延聆指示,用手中的钥匙三两下就打开了木匣子,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一张张有点泛黄的纸,她颤着手拿起来翻了翻,透着屋内不太亮的光,她反复确认纸上的内容……
突然宋槿画瞪大了双眼,将手上的东西紧紧抱紧怀中,一声叠一声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