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墙
陪着您。”
卿云见初次尝试的坚持与说服,还是以失败告终,仍然对祖父做出了让步。不过,卿子邺却对儿子的行为大加赞赏。
“很好,云见,至少你已经知道要说出自己的想法,争取自己的权利,这就是很大的进步。”
.
郁州城,望海茶楼。三层楼阁正对着一望无垠的万顷碧海,清凉的海风将盛夏的酷热扫荡一空。
秦忘情站在三楼的阑干处,独自一人凭栏临风。
海风温柔地吹过他的发,缠绵地拂动他的裳,似乎是爱慕着他、想要亲近他一般。
身后不远处传来窃窃私语声,那是一桌也在喝茶的仙门修士认出了他,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邬师兄,那边那位好像是罗浮宗的逸伦公子吧?”
“没错,就是他,正月的时候,咱们不是在金陵城跟他远远照过一面嘛!”
有个人酸溜溜地说:“这人看上去平平无奇,也不过如此嘛!”
那位邬师兄忍不住反驳他。
“盛老二,如果这也叫平平无奇的话,那你倒是举出一个不平平无奇的例子来呀?”
盛老二振振有词道:“仙卿公子舒见素,出身高贵,风仪清古,那才是真正如珠似玉的琅琳公子,可为一世之标。”
停顿一下后,他又酸溜溜地道:“听说这位秦公子,是含净散人当年夜猎时,从姑获鸟手里救下的婴儿。出身来历都不清楚,却走了狗屎运被她带回家收养。原本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就这样一步登天做了罗浮宗的嫡传子弟,成为琅琳公子之一。你们说是不是全凭运气好?”
《琅琳公子谱》上,秦忘情可谓是出身最低的一位。
他不像舒颢、卿云见那样,是血统纯正的世家嫡系,也不像游拂、萧不凡那样,至少有着世家血脉。
他和陆漫行貌似一样,都是三大宗派的嫡传弟子。但后者是出身高贵的小侯爷,他却只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比起来就很没排面了。
仙门中的红眼病也不少,《琅琳公子谱》上的出色人物,都是他们强烈嫉妒的对象。
一方面眼红那些出身高的人,另一方面却又看不起那些出身低的人,总之就是非常双标。
秦忘情上榜《琅琳公子谱》后,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更加有之。
像盛老二就是嫉妒者中的典型代表,逮着秦忘情出身不够高这一点拼命踩。好像把他踩到尘埃里,自己就能被对比得高贵不凡一样。
秦忘情全然不在乎这些酸话,因为他不自卑,不需要靠别人的认同来获取自我肯定。
他自始至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神色始终淡定从容。
对于盛老二的观点,有人点头也有人摇头,之前反驳盛老二的邬师兄就持不同意见。
“运气的因素固然有之,但更重要的还是他得天赋出众,才能被罗浮宗收为嫡传子弟。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得了北斗七尊的法眼吗?能被他们相中的人,必有过人之处。”
有人附和道:“邬师兄说得没错,听说秦公子十六岁就修成了灵识入剑,是罗浮宗有史以来最快修成此术的弟子,没有之一。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不是吗?”
盛老二无法反驳这一点,却还是继续犯酸。
“还得首先是他运气好,有机会拜入罗浮宗门下,才有可能被传授灵识入剑的独门绝技。没准我也有这样的天赋,却没有这样的机会,只能是明珠蒙尘了。”
同样有人附和盛老二。
“是啊,天赋这东西,咱们这些小世家小宗派的子弟也未必就没有,但机会是肯定没有了。为什么世间先有伯乐后有千里马呢?因为如果没有伯乐的话,根本就没人能认出千里马。”
盛老二直点头:“是啊,也许盛某人我,就是一匹被埋没的千里马呢?”
“别人有没有天赋我不知道,可盛老二你小子连一套入门级的辟邪剑法都一直练不精,居然还好意思以千里马自居,脸皮简直比城墙还要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