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紫君
萧不凡深以为然。
“很有可能,云飞渡在凤凰山现了踪迹后,弥紫君也趁机掀起了一阵风浪。他俩没准就是串通好的,一起给仙门添堵呢。”
秦忘情有些惊讶,“昨晚咱们五个人守在陶府,这个弥紫君都能不声不响地溜进来,一手制造了血尸之变。魃鬼的能耐有这么高吗?”
江峰青蹙着眉头道:“魃鬼的能耐没这么高,但是陶府满门被灭阴气很重,一个魃鬼偷偷溜进来,就如同滴水入海很难发现。何况昨晚又是雷雨天气,雨势大雷声响,更加容易被她蒙混过关。”
谈起昨晚陶府的尸变,萧不凡又用一副追责的口气问起了秦忘情。
“秦公子,昨晚是你守在中堂,尸变前就没发现有何异样吗?”
秦忘情爱搭不理地从舌尖上弹出“没有”两个字。
“也就是你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了?”
萧不凡的话里透着一份“你小子无能”的鄙夷,秦忘情听了很不爽,老实不客气地怼回去。
“如果真有人潜入陶府暗中动手脚,你当时也在场,还不是什么异样都没发现吗?”
“当时雨下得很大,雷声也很响,多少会形成一些干扰。”
秦忘情回呛道:“你会受到干扰,我也会呀!我难道比你多两只耳朵一双眼睛,能看见听见你看不见听不见的东西不成?”
“我和其他人当时分别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你就守在中堂,多少也该有点察觉才对吧?”
江峰青一看这两人又要掐起来了,正想出面息事宁人,游拂已经先开了口。
“不凡,秦公子初次下山,经验不足,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也很正常。咱们四人都不是初出茅庐的新手了,还不照样疏忽了吗?”
游拂这么一说,萧不凡就彻底无话可说了。
舒颢言归正传道:“如果一切果真都是弥紫君干的,可以肯定这十六年来她没有闲着,绝不再是一个普通的魃鬼。”
江峰青附和道:“是的,侯锋母子不可能短时间内就学会御尸大法。应该是弥紫君跟他们一起行动,完成杀人施术的重头戏后,再由丽娘来负责后续事宜。”
萧不凡重重一哼,“肯定是这样没错了。侯锋那小子什么能耐都没有,全靠这一鬼一妖在撑场子。”
听完他们几人的发言,秦忘情做出总结陈词。
“昨晚暗中潜入陶氏制造尸变的人,应该就是弥紫君没错了。魃鬼其行如风,只有她才能跑得这么快。侯锋母子拖着一具肉胎凡身,这会儿肯定还在半路上呢。”
舒颢心念一动:“如此看来,魃鬼弥紫君说不定早就到了陶府。她知道陶府满门已经死于自相残杀,也知道我们在守株待兔,等着锋母子过来自投罗网。”
游拂若有所悟:“所以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的时候,弥紫君也想暗中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这么巧被她等到了一个制造尸变的机会。”
制造尸变需要天时,必须是雷电交加的雨夜三更时分,且尸体的死亡时间不能超过三十六个时辰。
弥紫君应该是觉得陶府满门死人正好能派上用场,就留下等一个雷雨天气来伺机作法,结果还真被她等到了这个机会。
萧不凡十分忿然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这个魃鬼的心思还真是歹毒啊!利用尸变让陶府的死人变成尸兵,反过来攻击我们。我真是烦透了魔派余孽的这类伎俩,她要是落在我手里,我不弄死她就不姓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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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西郊野外,一处荒无人烟的山坡上,数只暮鸦正归林,凄厉的鸦叫声聒噪中又带着几分不祥。
此地名唤“玉钩斜”,史载隋炀帝乘龙舟巡幸扬州时,强征各地美女充当殿脚女,在大运河岸拉纤牵挽龙舟。
成千上万的柔弱女子因此饱受摧残,迭有死亡,死后均被丛葬于这处荒郊野外的山坡上,是深深葬玉、郁郁埋香之所。
暮色浓成夜色后,玉钩斜草深藤密的荒林中,倏忽飘出一个楚楚动人的纤细身影。
一袭广袖留仙裙,颜色是玫瑰成灰的玫紫色,看起来绮丽又神秘。
夜空中有一弯纤月盈钩,撒下冷白如霜的月光,映照着紫衣女子的面孔。
那张面孔十分姣好,肤色是毫无血色的惨白,嘴唇却是血一般的殷红,透着一种诡异又魅惑的美艳。
日落时分,侯锋就来到了玉钩斜,已经静侯了好半天。见到紫衣女子露面后,他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
“拜见弥夫人。”
一把娇柔动听的女子声音,是丽娘在说话,显然眼下主宰这具身体的人是丽娘。
“起来吧。”
“多谢夫人。”
“侯锦已经死了,还把陶氏一家全杀光了,你们不用去徽州找她报仇了。”
“啊,发生什么事了?她为何会这么做?”
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