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仁不义
今,她却和丽娘产生了物伤其类的共情。
尽管一个是明媒正娶的仙门千金;一个是薄命为妾的魔派妖女;却都殊途同归地沦为被夫家抛弃的牺牲品。
“我侯锦再怎么不好,终究也是你们陶家的儿媳,为你们陶家生了儿子。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在我们侯家满门遭屠的情况下,居然还要将我捆起来交由仇人处置?”
侯锦一番话说得咬牙切齿,语气中是强烈到极致的恨意。
君山宗满门被灭,只有弟弟侯钧幸免于难,对她来说已是极大的锥心之痛。而这种时候,夫家居然还如此落井下石,想要置她于死地。
陶询下意识地往后退,支支吾吾地解释。
“阿锦,我……我也不想的,这不是……实在没法子嘛!总不能……让全家人都跟你陪葬吧?”
“你们害怕被连累,所以想要牺牲我保住全家。我侯锦岂是能任由你们摆布的?既然你们无情,就休怪我无义了。”
话音未落,侯锦就蓦然从枕头下抽出一把灵剑,一剑笔直刺向陶询。他早有防备地旋身躲开,也拔出灵剑予以反击。
昔日同床共枕的夫妻,如今兵戈相见,彼此都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神色是如出一辙的恶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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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颢、秦忘情和江峰青一路星夜兼程,赶到桃花溪陶氏时,正是晨曦初露之际。
陶府已然远远在望,三人沿着曲折的桃花溪策马奔近时,舒颢细心地留意到了溪水有异,目光不觉一凝。
“水里有血色。”
一阵风迎面拂来,秦忘情也嗅到了风中丝丝缕缕的血腥味,附和道:“风里也有血腥气。”
江峰青的眉心不觉皱成了川字,“难道咱们又来迟了一步?陶家也被屠光了!”
秦忘情一脸不容乐观的神色道:“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对,侯锋母子应该没这么快从若耶溪赶到桃花溪的。”
舒颢直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江峰青也察觉到了不同之处。
“陶府的大门没有关,也没有设结界,更没有炼尸时冲天的阴气,似乎不像是侯锋母子的手笔。”
“过去看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秦忘情直接踩上马鞍,蕴足灵力足尖一点,整个人立刻如纸鸢乘风般飞出老远,一转眼就站上了陶府的墙头。
舒颢紧随其后飞了出去,江峰青只好负责接管那两匹无主的马,后行一步了。
和之前的侯府、越府一样,陶府也变成了停尸房,横七竖八倒着不少尸体。
目光扫过满地乱七八糟的尸体时,秦忘情发现其中一个人还在抽搐,显然还有一口气。
“舒颢,你看,那边有人还没断气。”
舒颢纵身飞落到那人身边,一边为其输入灵气延长他的一息尚存,一边抓紧时间问问题。
“这一切是谁干的?”
“是……侯……侯……锦。”
“什么?你再说一遍。”
秦忘情强烈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也怀疑是那人一时口误说错了,把侯锋说成了侯锦。
可是那人气若游丝地重复道:“是……侯锦……杀……杀了……”
他话没说完就断了气,但是该说的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杀人的就是侯锦,不是侯锋。
秦忘情难以置信地看着舒颢求证:“我刚才有没有听错,他说的是不是侯锦杀人?”
“除非我和你一起听错了,否则他刚才的话就是侯锦杀人。”
“侯锦为什么要屠杀夫家的人?她是疯了,还是侯锋给她下了什么蛊啊?”
舒颢也弄不明白个中缘由,“先四处搜寻一下,看还有没有其他活口。如果有的话,或许就能知道答案了。”
一番搜寻后,秦忘情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找到了活口。
活口是两个人,一个浑身是血的锦衣女子,还有一个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婴儿。
女子趴在床边,背对着房门,仿佛正在守着孩子睡觉。
听到有人推门进屋的声音,女子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血污遍布的一张脸,看上去可怕如罗刹。
“你是谁?”
“我是罗浮宗弟子秦忘情,你是……”
秦忘情本来还想问女子是陶氏的什么人,忽然瞥见她身旁一柄血迹斑斑的灵剑上镌刻着君山宗的徽纹,顿时有所了悟。
“你是侯锦,陶家的人就是你杀的?”
侯锦漠然承认,“没错,我一个人单挑他们一大家子,可费不少力气呢!现在也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杀死陶家满门?”
侯锦仰天大笑,笑得十分疯狂也无比怨恨。
“因为他们想牺牲我来保全自己,他们不仁,我就不义。就算我要死,也要拖着他们全家一起下阴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