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人
陈天眷把双手背在身后,稳定情绪打开芥屋的房门。
门吱吱呀呀地开了,很好,没有看到死老鼠挂在房梁上,随后转到大堂的竹椅上,摸了摸座垫,很好,没有被水浇透。
他松了口气,拿着旁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热气蒸腾,白色的瓷杯里泡着的是当地上好的茶叶,这是上周袁庞拿过来的,说他最后还是去了聂扬植的厂里上班,工作第一天聂老板就给他发了好几块茶砖,这茶砖放到市场上都是四五千一块的价,但袁庞挂念兄弟,给筷子、冬瓜和陈天眷一人拿了一份。
闻着确实是好茶,陈天眷爱茶,但又抠抠嗖嗖地舍不得喝,现下被折磨了疯了,红红又被送到了向鹤桐那里,自己得犒劳自己的伟大举动,也为了给自己提提神,以便迎接下午和晚上的意外情况。
茶香四溢,他慢慢把茶喝进去,突然就见一只惨白的手臂露在斜对面的箱子外边。
陈天眷几乎一口茶喷出来,跳起来就哒哒往后退,他后背靠着墙,心想箱子里是什么玩意,怎么伸出一只手在外边。
肯定又是吴倩那小妮子在搞鬼!
惊吓在下一秒立即转成了愤怒,他大步流星地走到箱子前,大手一挥,箱子盖被重重打开。
“你又在搞什么鬼!从我装衣服的箱子里出……”
确实是吴倩没错。
但是女孩半坐在箱子里,腿曲着,上半身瘫软地半躺在衣服堆里,而她的头颅面对面地和陈天眷四目相对,只不过人不动弹,腹部还被插了一把血淋淋的刀。
鲜血不知道流了多久,已经浸透了吴倩身下的衣堆,而身上的其他伤痕,都已经停止了流血。
“……”陈天眷感觉自己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几乎僵在原地,缓了会神,心脏又因为紧张而剧烈地跳动,他完全能听到自己胸腔中发出的剧烈敲击声。
女孩在箱子里一动不动,看来已经去世很久了。
陈天眷心乱如麻,一只手扶着箱子边缘,一边瘫坐在地上。
为什么,怎么回事,这山顶上还有谁?杀人犯是逃走了还是还躲在屋里?可吴倩身上的那把刀是从自己厨房里的东西,有自己的指纹。
会坐牢吧。
越想越心寒,也越想越害怕,又缓了一刻钟,才面色苍白地站起来,他要检查一下整个芥屋和后院。
他拿着斧头一间间房间地查看,每间屋子的柜子和床底他都没放过,最后也去院子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很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外人进入的痕迹,难道这人是从天上掉下来行凶的?
他胡乱揣测着,重新转回芥屋,准备打电话报警。
拿出手机,陈天眷就是这么一扫那木箱子,就发现耷拉在箱子外边的手不见了!
人呢!
尸体呢!
箱子里只留下了血迹和衣裳,并没有吴倩的踪影。
“嘀嗒,嘀嗒。”
陈天眷感觉自己头顶上有雨水落下,用手一模摸,映入眼帘的却是鲜红的血迹。
脖颈僵硬地向上抬头,就发现吴倩血迹斑斑的身子倒挂在房梁上,她的黑发也垂下来,乌黑的眼珠子与陈天眷四目相对。
陈天眷:“……”
那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把手里的斧头一扔,用闪光灯给吴倩拍了张照片。
对方被闪到了眼睛,惊呼一声,她重新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陈天眷异常冷静地把箱子里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到木桶里,然后在倒挂着的吴倩身旁停下。
“你姐说了,你惹的祸就用你的零花钱赔。”陈天眷语气淡然:“我大略数了一下,你弄脏我二十件衣服和八条裤子,再加上我的精神损失费,你这个月两千块的零花钱没有了。”
听到这,吴倩戏谑的神色微动,表情严肃地从房梁上跳下来,质问道:“你怎么算的!你这破衣服哪里值两千块!最多也就五百!”
“我被你吓到了。”陈天眷表情突然阴冷下来,整个人透出一种不自然的紧绷。
吴倩承认自己这一刻被镇住了,结巴两下:“那,那也不能全扣啊,我,我平日里,万一要买点什么怎么办。”
陈天眷走到吴倩卧室,他刚才检查屋子的时候就觉得有个红色的盒子不对劲。于是把东西拿出来,倒在吴倩面前,里头全是拍戏用的血包:“你有钱就去买这些东西是吧。”
“还有,把你身那把伸缩刀拔了。”陈天眷这才发现厨房里那把水果刀还好好地挂着,而吴倩身上那把只是形态颜色相似而已。
说完,就见吴倩把伸缩刀重重朝陈天眷一刺,其实这刀没有这么好的伸缩效果,真的戳人还蛮疼地,但她又戳了戳,却发现对方没什么反应。
陈天眷冷漠地看着她,语气冰冷:“我最近在练腹肌,每天至少收五次伞。你最好乖巧点。”
吴倩咽了咽唾沫,她虽然顽皮,但感知得到危险,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