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悟

“那你说怎么办？眼乃精气所聚，没有一点担着，是不能让它显现的，否则就会心盲眼涩的。”沈丘转了转这五棵树，他走的很坦然。

“那也不能就这么死着。你再这么下去只好走向死亡了。”蒋生摇了摇头，“说重点，什么让你们困在疫病里？”

“是没理智。你看看他们，就知道了。”沈丘带着蒋生离开这片地方，他的脚底沾着泥，是红褐色的。树木极高，相映成趣，一棵挨着一棵，不太知道这果子长在哪里，应该是树杈上，太高了呀，显得果子也长得不结实。只是够不到罢了。虽然，到底还是能够到的，通过梯子。

“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梯子？”蒋生在心底发问了，他显得很呆。

“走吧，这里很好。没有什么问题。”沈丘走在前头，话说的很冷淡。

抬眼望去，层峦叠嶂，远山的炊烟袅袅飘到后山腰。

沈丘指着那里，说：“那是我的家。”

他有多感叹，蒋生就有多震撼，那里是个墓碑堆积的石场。只是有一个小茅屋，有一位身材佝偻的白须老人。

蒋生的眼神不算太好，他早年读书，坏了眼睛。所以，看东西总是习惯眯着，朦胧的视线里，红色的寒衣格外刺眼。

那个老头穿了身红色长裾，发雪白。

沈丘回头望了望身后的房屋，黑的刺眼。他心里大概是充满了很多的遗憾。

但是，蒋生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的心里也大概充满了疑问。

如果将天明刚好的时候相遇，也许蒋生会表现的更温柔吧。

现在一切都是热烈的，天上太阳正在正中间。没有谁躲过这炊烟袅袅的世界。

只是，他们眼里只有那老头的炊烟了。

“去吃饭吧。吃完再说。”沈丘拉上蒋生，他知道一场“战役”要来了。

“小鬼，来的赶巧。”走了半天，气还没喘匀，迎头的一声便是老人的叮咛，“来的赶巧，来的赶巧......”

“你怎么这么多事？”沈丘直接坐在微湿润的地上，他显得很不耐烦，“最后一顿饭了。您老担待担待？”

“哈哈，好呀。”老人一把年纪了，发须皆白。他看见已到半腰的沈丘的白发，总是充满感慨。少年的忧愁，成人的担负。压断少年脊骨的是自身的百愁。他拿他当孙子看，还算慈爱。顶多管个饭。

只是，蒋生比较直接，上来就给个巴掌。算是疼爱。

他们都对少年充满了尊敬。

一个像爷爷，一个像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