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树人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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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蛇看着自己尾部那白晃晃的蝴蝶结,黑色的信子露出许久都忘了收回。
这么一忙活,天色见白,阿瑶将蛇血与药物混合,悉数灌进那昏睡男人的嘴里。
“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次了。若还不成,真将你埋了当化肥也不算亏。”
她如此说着,喂药的动作却十分轻柔,还细心拿过手帕将他额间汗珠擦拭干净。
可到了深夜,男人还是没有动静。
阿瑶郁闷的抱住软软,“莫非是血放少了?还是,必须得取蛇胆才行?蛇不知有几个胆....”
小蛇瑟瑟发抖,试图将自己藏回瓮里,阿瑶哈哈大笑,“别害怕,我可不会再伤害你了。喏,我还给你做了药汤补血呢。”
阿瑶起身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水,黑蛇探头闻了闻,刚冒出的新皮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蛇生艰难,竟艰难如斯。
正胡思乱想,寨子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而后是破土声、怒吼声。
阿瑶拍了拍小蛇,“乖乖藏回瓮里,别被人发现抓住做了蛇羹。”
蛇儿却软软缠在她腕间,一副不愿分离的摸样。
阿瑶也不多言,带着小蛇来到哑婆门前,推门进去,却哪里还有哑婆的影子?
她急忙追了出去,就看到寨外乌压压的骑兵压阵,地上躺着不少人,大多是九苗中人。
距离门口异响不过瞬息功夫,楚兵竟是快攻了进来。这瑞帝亲兵果真不凡!
寨里尚有力一战的汉子们全挡在门口,他们身后的老少妇孺们也都拿了武器。而哑婆站在寨门最中央,竟是一副以一敌百的死斗摸样。 “婆婆!”阿瑶只想前去保护哑婆,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厘柳拦下,她血红着一双眼,向来跋扈的声音第一次多了战栗,“哑婆有令,你,你绝对不能过去。”
阿瑶怒道,“这就是你们要的?让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冲锋陷阵,而你们一个个躲在她身后?!厘柳,若你再敢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她是圣女,就该为九苗付出性命!”
“你不也是圣女,那你为何不死?”阿瑶脱口而出,厘柳咬住下唇,偌大的眼泪滚滚落下,却是说不出话来。
阿瑶甩开她,却见一支破云箭直冲哑婆而去,她欺身去挡,眼看那箭就要刺入阿瑶胸腹,哑婆眼眸第一次露出惊骇之色。
“生!”一个嘶哑至极的声音凭空响起,地底万千花草猝然而生,将阿瑶紧紧圈住,形成一个坚固的保护圈。而其他地方,绿草迅速生长到半人高,死死缠住寨前将士战马的拳脚,使其动弹不得。
将士们纷纷拿出武器切割,可那草完全杀不尽,一刀下去飞速又冒了头,战马更是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顷刻间不少马匹都被草丛拖入地里,没了声息。
阿瑶慌张看向哑婆,只见哑婆如枯木般的脸庞已然嘭起,满头银发也转了墨色,她穿了件藏青花纹暗含银丝的粗布麻衣,额间带着同色系的雀儿窠,竟是一副绝美的少女摸样。
众目睽睽之下,老妪变身年轻少女,脚下更有吃人活草,将士们骇然之下,哪敢再战,却听一威武有力的声音喝道,“众将士听令,燃火!就不信这草还烧不绝!”
“遵命!”
白日青天,万千火星燃起,丛草火星互相吞噬,两厢僵持之下,麻衣少女轰然倒地,只是她生机未断,草丛尤能再生,虚虚托起她,好似随时能将她也扯入土里。
“婆婆!”
阿瑶发出一声厉呼,可如何努力都破不了那花草庇护。
“破!给我破!”
蛊术破不了,她就疯了般用身子撞过去,眼看就要见血,腕间黑蛇一动,花草猝然消失,阿瑶重重摔倒地上,也来不及想太多,她跌跌撞撞跑向哑婆。
将哑婆扶起,却摸到一手的血。
原来箭已入背。
“婆婆,别怕,您知道我本事的,我定能救你。”
她想要施救,手却被人握住。
那手粗糙得很,可很温暖,比起梦里那些皮毛要暖和得多。
哑婆勉强睁开眼,暗朽的眸子闪动着一股说不出的幽光。
她颤抖的动了动手指,指间一枚染了血的翠绿翡翠指环微微抬起,阿瑶摇头,“你的戒指,是你的,我要这做什么。你戴着才对啊!”
哑婆眼里多了几分恳求之色,本就残败的脸上更是弥漫了一股说不出的死气。
阿瑶眼眶一热,到底还是戴上那指环。
哑婆枯腐的脸庞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可千言万语已无法言明,最后深深望了一眼阿瑶,而后,她的身躯瞬间干瘪下去,最后化成一滩血水。
“不要,不可以。婆婆,婆婆!”
阿瑶不敢置信的举起双手,明明刚刚还躺在她怀里的人,怎么忽然没了?一点痕迹都没了?
哪怕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