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6: 死亡

这并不是阿利雅第一次面对死亡。如果一个人在哥谭长到这个年纪还没有见过尸体，那么她应该去买彩票并提前庆祝自己的暴富。

但是杰森的尸体不一样，他不像书籍或电视里演的那样，静静地躺着仿佛只是睡着了。韦恩家请的只会是全哥谭最有经验最厉害的遗体整容师，但是眼前躺在棺木里的遗体仍不能称得上平静。

阿利雅的情绪知道看见杰森才开始崩溃，她无法思考在被整理后还横跨在皮肤上的伤痕代表着什么，

她静默的看着棺木逐渐被泥土掩盖，最后能代表好友的只剩下一座碑，无声而冰冷的矗立在视线的中心。

这片公共墓地埋葬了许多人，大多是些达官显贵。杰森在其中似乎并不起眼，也只有围在着的几人知道他的努力，热忱，和翱翔在哥谭上空的样子。

她不知道那段日子是如何过去的，只是浑浑噩噩的在周边人或关切或怜悯的目光下，在哥嫂的怜爱下一步步的走着。胆小的阿利雅在见到第一捧被铁锹抛洒在棺木上的泥土后就未哭过，只是时常想起那个朴素的，没有几行铭文的碑。

又是一个黄昏，在巡逻中因为晃神她在突袭黑面罩的交易时被擦破了胳膊。自从杰森离去后她反而逐渐被蝙蝠侠接纳，规律的在黄昏和黎明时进行着巡逻。

回到家阿利雅呲牙咧嘴的处理完伤口又敷衍的在哥哥担忧的目光下解决了晚餐，又到了需要写作业的时间。

正在平板上写着笔记却在保存时收到内存不足的警告，阿利雅思考片刻打开了相册。在删掉各种截图后，她的手指顿住了。

再往上都是些课上课间和朋友们拍的搞怪照片和视频，里面的每一张都包含着或不情愿或做鬼脸的杰森。

烦躁的关上平板，阿利雅靠在椅背上。她盯着不远处衣柜旁的箱子，那是在收拾完杰森的物品后，韦恩先生和阿福一致认为该让阿利雅保存的东西。

她从未打开过。那不过是简单的卡扣储物箱，能掰断钢筋的阿利雅却在每次掰扣子时失去力气。

或许我该看看了。默念着，她又一次走到箱子前，耳边是逐渐加快的心跳，那是一种震耳欲聋的鼓声，让人失去对外界的注意力。

不论是对以前还是现在的阿利雅来说箱子都不重，里面仅仅放着两三本书，几个玩偶和一个盒子。

阿利雅珍重的放好书和玩偶，有些忐忑的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张有些皱巴巴的稿纸，一件制服和一个蝙蝠通讯机。

她在桌上抚平稿纸，第一面的最上面潦草的写着“阿利雅生日”几个字。再下面都是写材料，仪器，设计废稿和价格计算，看上去想用一件多功能制服送阿利雅做礼物。

是了，阿利雅现在的制服是两人在两天内用连帽衫和一些棉质衣服赶制的，因为没人做过针线活，一些地方的走线歪歪扭扭的。杰森曾打探过她未来想在制服上做些什么改动，没想到是为了礼物做准备。

在稿纸下压着的那件制服和草稿里的有些许不同，看上去更精致，披风的材质摸上去也格外奇特。

展开衣服，除了胸口鲜明的蜘蛛标准，阿利雅还在披风内侧的最下角找到了一个蝙蝠标记。显然蝙蝠侠将他的助手，他的儿子未送出的礼物做了出来，交给了他的朋友。

阿利雅收好联络器，她将原先的衣服拿出来，想了片刻，藏在了衣柜最里侧。在这些天的巡逻里，这件制服打了许多补丁，已经有些破旧。

随后她躺着床上，抱着制服，盯着稿纸看了许久。

夜幕降临的比往日晚了些，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暑热和未来难得一见的日光。

番外：

杰森陶德在烦恼自己那微薄的零用钱积蓄。

作为蜘蛛侠的领路人，他总认为自己有义务送她一套功能齐全的制服。那至少不该是一堆棉布撕开缝成的衣服。

于是在旁敲侧击阿利雅的喜好后他设计好制服并计算起需要的预算。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他第一次意识到制服原材料的成本是如此的昂贵。

于是他掰着指头计算着，离阿利雅生日还有大半年，未来的奖金外快和微薄的零花钱加起来或许也能制成一个差不多合格的制服。

如此，计划了一晚上的杰森到凌晨才意识到还未完成作业。熬夜甘死线后，不需要夜巡的罗宾还是顶着黑眼圈开始了他新一天的上学日常。

早八该死，他不乏怨念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