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云的心结终于开释了
“一切的后果,都是伤害你的人造成的,不是因为你做的不够好,而是因为别人太狠毒,你就是做得再好,也招架不来的,阿云,知道了吗?”
“任何人,都不会因此怪你,你什么都不用怕。”
阮珩一连说了许多安慰的话,松云的脑袋抵在他的肩头哭,虽然没说话,但看起来是听进去了。
不管怎么说,松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结,不再是闷在心里默默痛苦了,只要如此便好,想到这里,阮珩终于觉得宽慰了很多。
“好了,说出来就好了,说出来就什么都不怕了……”阮珩释然地道,“你那么拼命地保护孩子,我们的孩子也一定很感激你,他舍不得你,一定会再回来投胎的。”
松云呜咽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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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过了没几天,就到了大公子成亲的日子。
由于皇帝下旨的时间紧迫,自得到旨意起,阮家就整整忙了一个月,好在皇家为表恩惠,赐给了阮家许多金银财帛,太太和老爷便都给大公子带上了。
太太为给阮珵撑面子,将自己名下的许多产业、田庄和铺面都陪给了大公子,奴仆和下人,也是要多少就有多少,都跟着到幽王府去。
自从那次病倒,太太的身体就一直不大好,心痛症仍然时时发作,阮珵多番告慰,劝她少为自己操些心,不必太过辛劳,可是太太哪里听得进去,仍是为阮珵日夜打点。
到了日子,不论她如何不舍,阮珵终究是要去往幽王府了。
幽王姓穆,他的世子名叫穆元陵,阮家的爵位要比穆家低许多,因此穆元陵也就没有来亲迎。
只是派了些家丁过来,一路护送阮珵的车轿,还有绵延数里的陪嫁之物,一路接回了王府之中。
府门一关,内中便少闻声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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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归宁之日,天空又下起了细细的冷雨。
太太望眼欲穿,在二门口等了半日,才传来了大公子回来的消息。
老爷亦身着喜服,心中忐忑而有期待,一家人都很盼望着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幽王世子。
穆元陵从小教养在宫中,同皇子们一同长大,虽然因为刚刚及冠,还没有在朝廷有一官半职,但提到他,朝廷之中也是无人敢稍加怠慢的。
然而,等二门一开,进来的却只有大公子和他带去的几个下人。
穆元陵根本没来。
自古回门之时,姑爷是必须要陪同的,这是基本的礼节,也是对岳丈家的尊重。
阮家虽然高攀,但到底是御赐的姻缘,穆家竟如此无礼,实在荒谬至极。
但比起气愤,在阮家人的心中,此刻更多的是恐惧。
他们只知穆家多半对阮家不满,但没想到,穆家竟厌恶阮家到此等不顾情面的地步。
阮家的下人本来想着今日好歹也是喜日,要好好地讨主子们的欢心,把阮家沉郁的气氛冲刷掉一二,结果见到此情此景,便都惊掉了下巴,随即又变得鹌鹑一般,静默无声了。
只得匆匆把大公子一个人迎进屋子里来。
刚刚对坐在榻上,太太的眼泪一下子就滑落下来,她先拉着阮珵的手,哭着道:“珵儿,穆家那个畜生,他没欺负你吧?”
阮珵低着头,只是摇了摇头,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阮珵很少这样,作为家中的长子,他一向镇定自若,不管发生了多大的事,总能分析利弊,果断做出明智的选择,并且还有余裕照顾家人的情绪。
阮珩还从没见过他哥哥如此模样,就连前段时日在老爷书房里,阮珵说弃车保帅的时候,都是那样镇定自若。
他那时都未曾顾惜自身。
不过,很快阮珩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太太虽然感受不到,但身为乾元的阮珩能闻到空气里的信香。
阮珵的信香根本就与婚前没有任何区别。
那个穆元陵,他根本就没碰阮珵。
这对一个坤泽来说,是比折磨和欺凌更过分的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