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
松云看起来,是单纯的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有这样的想法。魏月融却因为松云后面说的这些而有些意外,松云虽然看起来傻傻的,说出的话也简单,但是却很能切中要害。
这样的反应让魏月融心中轻松起来,他笑了,将点心果子拿给松云吃。
趁着他吃点心的时候,魏月融便将香囊的事,前前后后跟松云说了一些,一方面,是想让他长些心眼,知道点后宅生活的险恶,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他给阮珩传个话,告诉他事情已经了结了。
松云实在没想到那天的香囊还会牵扯这么多事,魏月融并没有跟他说得很详细,也没有讲具体的人名,但即便如此,松云也知道这件事是非比寻常的。他用了一天的时间消化魏月融告诉他的事,并且努力地记住了魏月融交代他的话。
傍晚时辰,回到晴雪斋。
几日春雨,晴雪斋的梨花已经落了满地,像一层细细的春雪一般,与初春时节繁华满枝的样子已经大有不同。而松云的心里,对于自己在阮家内宅里的生活,也忽然有了不一样的观感。
魏月融讲给他的那些事,他连理解都觉得困难,也想象不到什么人会用这些九曲的心计去害人。他自己做不到,也不会做,但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预料别的人。
进府以来的第一次,松云觉得有些害怕。
因为他心中的不安,晴雪斋也变得格外空旷和陌生,就连日日相处的丫头、杂役和嬷嬷们,松云看他们时也都觉得陌生起来。
迟暮的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松云抱着花衫缩在他的小床上,等着阮珩回来。
阮珩终于回来了,松云迫不及待地跑到了阮珩旁边,还有些突兀地拉住了他的手。
阮珩被他这样的表现弄得有些意外,往常松云迎接他时,总是既欣喜,又带有一点怯意,不过不论什么情绪都清澈见底,叫人一望而知他在想些什么。
但今天,松云看到他进门的表情,阮珩好像没见过。松云就好像看到了老母鸡的小鸡一样,冲过来二话不说地把他攫住了不撒手……
阮珩有些莫名其妙。
“你怎么了?”他问。
“害怕。”松云就说了两个字,他的脑袋顶才到阮珩下巴,可以很轻易地被阮珩庇护在怀里。
原来他刚刚那样是在寻求保护,阮珩心想,但阮珩不知道又是谁欺负他了。
于是换了衣服以后,阮珩就干脆把他带到卧房,准备到一个让松云更放松的地方,再让他慢慢说。
等房里都没有别人了之后,松云才开始小小声地讲,把魏月融告诉他的事都跟阮珩说了。
阮珩通过他不太连贯的描述,也大概理出了事情的头尾,加上自己知道的一些额外信息,终于明白了香囊一事牵涉的前前后后。
阮珩皱着眉头听了半晌,也思索了半晌,事情果然如他猜测,背后有不少的曲折,不过知道此事已经被魏月融料理妥当,他便放心了下来。
不过,松云却显得不是很放心,他忍不住提出了很多自己的担忧,一会问会不会这样,一会问会不会那样,阮珩觉得他胡思乱想的一些事情有些好笑,因此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耐心地向松云一条一条解释了,安抚他那些没必要的紧张情绪。
阮珩猜想魏月融为了让他提高警惕保护自己,而故意吓唬他来着,往日松云四处闯祸的时候,可没有这般胆小。
好在松云对阮珩的信任简直比生铁铸成的还硬,阮珩安慰他一条,松云便放心一条,很快就把小脑袋瓜里的担忧清空地差不多了。
松云靠在阮珩肩膀上,这个位置可以闻到乾元的信香,松云很喜欢,便忍不住凑在他脖子上吸了几下鼻子,阮珩便像安抚小猫一样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背,他说话的声音低而温和,让松云很安心。
过了一会,松云听到他低声问:“阿云,你现在后悔跟着我了吗?”
他支起了身子,有些困惑地看着阮珩。
“为什么?”他问。
问完了,才明白过来阮珩为什么这么问,松云又想了想,垂着眼睛说:“我现在知道我娘为什么想让我嫁到外面去了,大宅子里面太复杂了……”他又看了看阮珩,“但是我不后悔的。”
“为什么?”这回变成阮珩问。
松云眨巴着大眼睛,说:“我本来不就是你的吗?可是少爷你心好狠,你给我写的那封信,说不要就不要我了,我都哭了。”
阮珩没想到松云这么快就扯到了这些,想到松云描述的情景,因为他在意自己而感到高兴,又为他那没必要的委屈而心疼,便笑了,说:“是吗,我那时要是写信说要你,你就给我吗?”
松云想象了一下,阮珩要是主动提出要他跟着他的话,会是怎样的场景,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很高兴,脸颊上也不知不觉泛起了红晕。
他点了点头,说:“嗯!少爷,你真的愿意那样吗?”
阮珩还只是一个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