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哭了?
好像过了一个小时,也好像只过了十秒,直到——
“好了,放手。”松田阵平呼出一口气。
“?”
“两分十五秒,还不错,”他确认完手表上的时间,略带得意地挑眉看向藤圣子,见对方有些愣怔,于是双手拿住盒子,“拆完了,放手。”
藤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松田却一把夺过了盒子,放在了地上。
藤猝不及防的啊了一声,然后发现什么都没发生,那个画着橘子的盒子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丢在地上也没有任何要突然爆炸的意思。
“结束了……?”她喃喃地问。
“嗯,结束了。”他勾唇笑着回答,“喂——”
藤脱力地往地板上坐去,松田一把接住她。
“我没事,就是站太久有点累了。”她勉强笑道。
“偶尔示弱不会降低你山地母猩猩的威名。”松田揽住她,把刚刚丢在地上的西装捡起来给她披上。
藤呼出一口气没再反驳,这才看到地板上盒子炸/弹里现在的样子。
有一些液体瓶子,金属或塑料零件,一些断掉的线,还有一个只仅降落了一点点的沙漏。
“这是……计时器?”
松田余光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挪动了下身体,挡住藤的视线,“啊,是。”
“还有很多时间——”
“……”
“——不是说有时间的话就会穿防护服吗?”藤愤怒道,一拳锤在他胸前,“当年如果不是我坚持要求萩原他们每次必须穿防护服,他现在有命在警校当老师吗!”
“就算剃光头或者开除都行,但我没时间穿防护服!”松田握住那个哪怕脱力状态也很重的拳头,有点不耐烦,“里面有很精细的平衡仪。”
防护服穿起来需要很多时间,藤真的能一动不动吗?
他赌不起。
“笨蛋!如果我没坚持住你不就也一起玩完了?!”藤大怒。
“除了赌一把我还能怎么样?!放着你去死吗?而且,你这是对救命恩人的说话方式吗?等等、你哭什么——”
松田怎么也没想到上一秒还怒目大骂自己的藤,下一秒眼泪就掉了下来,还颇有种停不下来的趋势。
他顾不上趁机抱着她的机会,开始手忙脚乱的找能给她擦眼泪的东西,西装扔在地上过,不行,自己的手也不干净……
而满脸泪水的女子还在嘴硬地说着不解风情的话,“谁、谁叫你出这么多汗了——离我远点!是你太臭了我才生理性流泪的呜……”
“喂喂说起流汗还是你流得多些吧。”松田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伸手去帮她拭泪,反正她自己已经用手把自己抹成了一个花脸。
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怎么都关不上,藤也不知道这种情绪是否单纯的因为劫后余生,她现在也理不清楚,“你完了松田……敢这么说女孩子……肯定没人要的……”
“我不要人要,”他乐呵呵的帮她擦着眼泪,“我指望山地母猩猩要呢……哎、别动手!”
*
最后这场混乱在藤奔腾的眼泪里结束了,她在制止了泪水,完全把脸擦干净后才用对讲机通知了大家炸/弹已安全拆除的结果,所以所有人只看到了英勇与歹徒搏斗,坚强配合拆弹任务的藤警官。
嫌疑人被抓住,也制止了新的事件发生,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忙,警匪片里总是抓住坏人就结束了,而事实是要重新整理证人证词,确认嫌疑人作案细节,归纳证据,联系检方,还要继续追查柑橘物流的非法务工问题,所以尽管所有人都很想休息了,但依旧停不下来。
松田也不过是几个月前临时被派来做爆炸案支援的,如今犯人找到,他的工作已经完成回去了,藤的调令也早就下来了,所以也不会跟进到最后,但她还是希望走前能了解到整个案子的基本情况。
好在犯人承认得很果断。
佐佐木奏太与中岛响是在少管所认识的,后者是因为暴力问题进去的,而他当时打的人就是公园案里的死者小松博,小松博曾欺负过他的妹妹,而妹妹因此抑郁辍学离家,佐佐木出狱后在巧合之下又在唱片行认识了小松博,被小松欺负、勒索,失去工作,后在中岛响的介绍下进入柑橘物流打黑工。
是的,中岛响也是在柑橘物流打黑工的人,他只想找到妹妹,而案底让他无法找到正经工作,曾经也在柑橘物流的米花分部工作,但在一次偶遇小松博后,对方声称他妹妹早死了,使中岛响下定决心要杀了他。
此时佐佐木奏太身体开始出现问题,他向柑野健次郎要求希望能有医保,而柑野怕雇佣黑工的事情败露,拒绝了他;父亲也以有了新家庭为由拒绝提供金钱帮助;工作中意外得知了浅井静的电话与住址,鼓起勇气给她打电话,对方也惊恐的拒绝了,她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曾向她表白,也不清楚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