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恶争执，以暴制暴

澹台烬眼珠一转，再添一把火：“你不在，萧凛都同叶冰裳成婚了呢。”

听到这话，叶夕雾顿时气得发疯——她扑上来，妄想掐住澹台烬的双肩。澹台烬就淡淡地看着她一双虚幻的手，在自己的肩上无力又固执地穿来穿去。

终于，叶夕雾崩溃了。

“为什么！”她精疲力尽，狼狈地跪倒在地，“为什么你们都抛弃了我…”

“你们为什么没有察觉那不是我！”

澹台烬悠悠补充：“也许是她太好了吧。”

“她都没有让我跪雪地呢。”

叶夕雾愤愤抬头：“我是让你跪了雪地，可那又怎样？”

“你不过跪了一天一夜，如今也没病没伤的，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哦？一天一夜？

澹台烬剑眉轻挑，心中已有了计较：当年我在叶府，分明是跪了两天两夜。而且在第二日夜里，是“叶夕雾”将昏倒的我带进屋中取暖，并照顾我一夜。

这些她竟都不知道？

看来从那个时候，我遇见的便是她了。

叶夕雾继续发疯：“叶冰裳这个贱女人，竟然趁我不在勾引萧凛！”

“当初那结春蚕怎么就没有药到她呢！”

叶夕雾咬牙切齿瞪向澹台烬：“莫不是你暗算我？”

面对叶夕雾的质疑，澹台烬一脸不屑：“哦？何以见得？”

叶夕雾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察觉了真相：“你就是个疯子，为了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不惜牺牲自己成全她。”

澹台烬看着眼前这个疯女人又开始胡言乱语，心里嗤笑一声，不做理会。

“可惜啊可惜。”叶夕雾见澹台烬沉默，以为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越发猖狂地嘲讽他，“人家爱的是萧凛，你呢，就只能一辈子爱她而不得。”

“爱她而不得”五个字狠狠戳中了澹台烬的心，脑中闪回他和“叶夕雾”从叶府到景京的点点滴滴——除夕的烟花，见生符的美景，追杀路上的拼死相护，泼寒节的携手游街…我们曾经那样美好，美好得我想一直做个好人，好君主，只是因为我在乎你，也想保护你在乎的这个世界，我以为这样就能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澹台烬袖中拳头紧握，眼前浮现出城楼之上的画面：劫雷之下，他的王后，他爱的“叶夕雾”，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他只是她的任务。

“天道在上，我愿以身躯，以元神，以我的全部交换，换你我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她说我是魔神，会毁灭这个世界。

可是我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为何这笔旧账却要成为我们之间不可能的缘由！

澹台烬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而叶夕雾看着澹台烬的反应，却是更加确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哼，你这么喜欢叶冰裳，那何必在这里苦苦寻找那个“她”，你怎么不去找叶冰裳？”

“叶冰裳？”森冷的男声像是腊月里凛冽的寒风，“她怎么配啊？”说罢澹台烬垂眸低低地笑起来，叶夕雾警惕地后退一步：“你又发什么疯？”

突然叶夕雾定住了，她惊恐地看向自己的右手——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她的魂体：“你…”

“你为什么可以碰得到我！”

澹台烬手上用力，将她一把拽到面前：“你知道叶冰裳是怎么对她的吗？”

叶夕雾已经听不到澹台烬在说什么了，恐惧占据了她的大脑，她本能地浑身发抖：“放开我，你放开我，放开我…”

“叶冰裳将所有对你的恨，都报复在了她身上！”澹台烬怒吼着额角青筋暴起，“她又何错之有？”

她教训见风使舵的下人；她保护对她好的家人；她体恤雪天在外贩卖的百姓，多给银两只为让她们早些归家；她尊重叶冰裳，为叶夕雾做的错事向叶冰裳道歉，两人在景国重逢，她还向叶冰裳嘘寒问暖，欣慰她也没事。

她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相信了叶冰裳，不仅让最疼自己的祖母被毒杀，还让我们之间离心，以至于将萧凛推向了绝境。

“她承受了你本该承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