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萧懿低着头听着他对她解释，她突然觉得这样很无趣，她忘了，他有其他喜欢的女子，他能在她面前从容应对，那她何苦为难自己，何必紧张如斯。

萧懿抬起头，看向他：“本宫明白，还望世子理解，本宫今年尚不到十七，从未与男子这般相处，的确有些拘谨。”说完轻轻地笑了笑：“世子既说心上人，世子不也有心上人，你我同床异梦，甚好。”

说完不再等陆湑说话，转身躺到了里侧：“本宫习惯睡里侧，世子不介意吧。”

萧懿说完转头看了眼还立在榻边的男子。

“殿下随意。”

两人平躺在榻上，中间隔着一只手臂的距离，被禽中间有外界细细的凉风扫过。

陆湑躺在榻上破有些疑惑，他不觉得自己今日说的话有何不妥，为何她突然变回了从前的样子，分明前一秒她还呆呆的，看起来颇为生动可人。

陆湑转过头，看向萧懿，轻声的问了一句：“殿下可睡着了？”。

萧懿亦没有睡着，她闭着眼睛，很烦躁，好一个为人丈夫，为人臣该做的，那要娶了那个姑娘呢？你做什么？那个小册子上的嘛？

正在萧懿烦躁之际，忽听的陆湑唤她，她没好气的回：“何事？”

“殿下为何生气？”陆湑问她。

萧懿轻哼一声，嗡嗡的说：“何时生气了？”

陆湑听着她带着小小怒意的语气，转身侧躺着面向他。

萧懿听到他翻身的动作，也转头看了过去，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萧懿似乎才反应过来，她是真的同他躺到了一张床上，一个被窝。

萧懿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又听得身侧的男人说：“殿下若是睡不着，可想听些什么？臣可以讲给殿下听。”

萧懿也转头看向他：“世子不会是在哄我开心吧？”

“是。”陆湑看着她：“臣希望殿下在国公府能开心。”

萧懿闻言坐了起来，因着起身那寝衣微微散开，脖颈下方一片雪白娇嫩的皮肤落在陆湑眼里，陆湑不动声色的别开视线，亦坐起身来。

萧懿看他坐了起来，对他说：“世子，在国公府我不觉得不自在，世子的家人都带我很好，世子不必费心。”

“若臣想费心呢？”陆湑淡淡的说了一句。

“啊？”萧懿愣了一下，似是有些不确定。

陆湑摇了摇头：“躺下吧，夜里终归是有些凉的。”

萧懿点点头，正欲躺下，视线突然看见了枕下露出的那方元帕，她犹豫了一瞬还是拿了出来，红着一张脸说：“这个...怎...怎么办？”

萧懿其实有些不自在，还是梗着脖子扬起下巴：“本宫是最怕疼的，世子割破手指弄点上去应是不难吧。”

陆湑看着她那副神气的表情，轻轻笑了笑：“不行。”

“为何？”萧懿蹙眉疑惑。

陆湑颇为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那个不一样，手指的血不行。”

萧懿依旧不解：“啊？那要如何？”

陆湑不想再看她那双眸子，便一把夺过元帕，仍在了一边：“殿下快躺下吧，臣自会解释。”

“哦。”

新婚之夜，烛火本是要燃一夜的，但萧懿有些不习惯太亮，陆湑便灭了大半，只留下一盏，屋里并不亮堂，可两个各怀心思的人躺在一张榻上，倒有几分暧昧的气息。

萧懿有些认床，但顾及身边躺了个人，几次欲翻身都忍住了。

陆湑感觉到了，转过头：“殿下可是认床？”

“嗯，从前在外行走时，只要更换地方，头几个晚上都会如此。”

“那臣陪殿下说说话。”陆湑转身，将一只手掌压在脸下，看向她。

萧懿转头看了看他，又转了过去：“世子可用熏香？”

“嗯，檀木香。”

萧懿盯着杖盯，似是在回忆：“四年前，我曾在平洲偶然救过一名男子，他身上也是檀木香，不过与世子的有些不同。”

“平洲？”若是萧懿此刻看向陆湑，定能看到他眼里的宠溺。

“嗯。是一处唤作寄月山的地方，我碰上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气息薄弱，还充满着戒备，青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背下了山，他在我们那个小屋住了多日。”

“救人便罢了，不知他是何人你都敢让他与你同住？”

萧懿摇摇头：“我也不知为何，他总是戴着一副面具，我不知他是何模样，几年过去我都快有些忘了，只记得他眼神总是冷冰冰的。”

“后来呢？”

“他同我说，他是军中之人，是遭人设计陷害，后来青羽发现山上不对劲，便连夜送他离开了。说起来，我是为寻药而去的，可青羽守了许久都没能寻到，世子猜后来如何？”萧懿笑着转头看向陆湑。

陆湑静静的看着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