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
萧晏剑眉一凛,大踏步走至门外。秦渝见不得阳光,扒着门框往外偷瞄。
院子里齐刷刷站了好几排御林军,他们身披金甲,手持长矛,矛尖直指殿门。门前,东宫的侍卫举着长刀与之对峙。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
“哈哈哈,太子皇兄别来无恙啊!”人未到,声先至。羽林军向两旁挪动,自中间分出一条道路。一男子从后方缓缓走来。
他一袭金色圆领锦袍,五短身材,大腹便便,眼睛被肥肉挤成一条缝,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得意之色——乃二皇子萧崇。
隔着老远秦渝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她捂着鼻子嫌弃地往屋里退了退。
二皇子身后还有一人,他身形瘦弱,脸色苍白,似是久病未愈——乃三皇子萧景。他唇边挂着温和的笑意,但秦渝却真真切切看到他身后浓重的黑气。
臭气扑面而来,像是死鱼混着腐烂的老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秦渝直接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好家伙,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烂啊。
萧景高举着一明黄色物什,面露难色:“我们奉父皇的旨意来搜查,请太子皇兄行个方便。”
萧晏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拿皇命压孤。”
萧景没想到他竟会当众让自己难堪,脸色一僵,双目中隐约露出些许恨意。
“废什么话,”一旁的萧崇语气不耐,神色倨傲,“太子私修巫蛊之术,意图谋害圣上,我等奉命搜查。御林军给我上。”
羽林军当即上前,萧晏劈手夺过侍卫的长刀,挥臂砍下为首一人的头颅。
秦渝眼见那人的魂魄从身体里飘出,再瞬间被太阳晒化,后颈莫名一凉,暗自告诫自己以后要对萧崇态度好一点。
头颅骨碌碌滚到萧崇脚边,未来及阖上的双眼直直瞪着他。萧崇大惊失色,踉跄着后退两步,那臃肿的身躯震得地面都仿佛颤了几颤。他颤巍巍地抬起手臂,嘴唇不住地哆嗦着:“你……你怎敢……”
“二皇兄,”萧景压下眼底的嫌恶,扶住萧崇,劝解道,“巫蛊之术乃邪祟所修,太子皇兄定是做不出此等事的。我们不若先回去,哪怕受父皇责骂,也万万不能让太子皇兄蒙冤啊。”
他这话劝解是假,提醒为真。闻言,萧崇果然镇定了几分,指着地上那死不瞑目的脑袋,神情愤慨:“太子宅心仁厚,定不会做出此等残暴之事,尔定是邪祟。”
他大手一挥,从队尾走出一个道士模样的人。他身材佝偻,全身被衣服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漆黑混浊的眸子。
秦渝登时寒毛倒竖,冲萧晏大喊:“喂,你小心点,他是养小/鬼的。”
养小/鬼是一种邪术,一些心术不正的人或为名,或为利,会拘提夭折幼童的魂魄,使其不入轮回,为己所驱使。
“知道了。”萧晏随口应道。
萧崇见他自言自语,兴奋得手舞足蹈:“他定是在同邪祟讲话!”
萧晏轻嗤一声,抽出七星剑,语气不屑:“找个江湖术士便敢来东宫叫嚣,孤倒真想看看你们能翻出什么花来。”
他仗剑而立,神色睥睨,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一身浑然天成的王者威仪尽显威仪,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膜拜。
秦渝见状不由啧啧称叹,感慨这萧晏还真是个当皇帝的料子。
那道士点了火盆,设了香炉,装模作样拎了只黑狗,举着桃木剑划过它的脖颈。鲜血喷射而出,萧晏一时不察,被溅了满身。
黑狗的尸体被随意丢在一旁,它的魂魄盘旋在身体上方久久不愿离去。秦渝心生怜悯,冲它招招手:“嘬嘬嘬——”
黑狗听到呼唤,摇着尾巴颠儿颠儿向她跑来。
秦渝抱着它盘腿坐在屋檐下,一边顺毛,一边苦口婆心地教导:“以后看到坏人就躲远点,别傻兮兮地往前凑。”
黑狗似懂非懂,仰着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算是回应。
院子里,萧晏和道士斗得难舍难分。萧晏是习武之人,身手了得,一直处于上风。那道士自知自己不敌,从怀中掏出一块刻着奇形怪状符文的柳木牌,向前一掷。
那木牌一落地便冒出一股青烟,一只蒙着黑斗篷,双目血红,青面獠牙的小鬼从其中钻出,恶狠狠地咬住萧晏一只臂膀。它不知被喂了什么东西,竟连七星剑都不怕。
秦渝抱着黑狗往门后躲了躲,暗自为萧晏捏一把汗。
有了小鬼的牵制,萧晏果然有些力不从心,一个不留神,胸口便被桃木剑划了一道口子。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萧晏邪不胜正,将要被道士制服。
“你有没有什么符咒之类的,往小鬼身上扔呀。”眼见他身上又多了一道伤口,秦渝急得直跺脚。
萧晏退至门边,低斥道:“孤若是有,哪里还用这么麻烦。”
道士步步紧逼,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恭喜宿主解锁隐藏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