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他永远不会理解（1）

见完张斌到停车场的这段路谁都没有先开口，直到坐回车里姚童才说，“你掐我一下。”

她本人并没有多少斤两，骨头连着皮，谭聿费了半天劲都掐不到二两肉，姚童忍耐了一会儿后嘶嘶吐气，“你掐不到就别一直死命掐了啊。”

就在谭聿将手收回时姚童交替上手在他的小臂处拧了一把，用了不小的力道，“不疼？”

“不疼。”

“真是个怪物。”她合理怀疑他身上的部件都是人造的，没一个有知觉。

谭聿已经看出来姚童没有立马动车的意思，与导演的会面让她需要一段时间平息下来，他同样也是。谭聿掏出手机准备继续自己未通关的游戏，某道关卡跳跃的角度和时机被他精确地计算过，或许成功就在毫厘之间。

游戏的音乐与姚童的声音混在一起，让人感觉不真实，“也就是说，你这次是要演一个保镖。”

不是劫匪，但也不是高干，是他们都没想到的保镖。

谭聿正在平稳操作前半程的游戏，蒙上眼睛都不会出错，“嗯。”

“导演也觉得你适合高冷一点的人设，所以他是让编剧把你的角色也设计成这样的性格，你说他们这算不算是给你量身打造了？”

谭聿现在玩的这款手游难度一直在起起伏伏，尤其是无法逾越的那一关，前半段一度非常轻松。谭聿想之所以这样设计的原因大概是为了刺激玩家，能激发玩家的不甘才能让他们愿意氪金续命。

开发者显然有把玩家的心理一并算进去。

“算是吧。”

“你呢？什么意见？要不要接下来？”

手指根根分明，随意的几下摆弄都像在起舞，但这次他还是没能跃过去。谭聿将屏幕按熄，眸光坦然，明显已经接受了胜败，“听你的。”

他的这个回答让姚童一时间忘记了接话，今天再一次有了一种幸福从天而降的感觉。

一开始让他做自己的走秀搭子是需要把培训费的收据拍到他的脸上，还至少要引诱十天半个月。

“这次可是拍电视剧，你知道怎么拍么？”

“你那天不是跟我提过，如果有一天火了我肯定是要演电影电视剧的。”

是这样的没错，但她显然还没想过有一天他们竟然要反着进行，尤其清楚拔苗助长可能的后果。

所以即便是她急不可耐想看他发光发热，她也不得不把最终的决定权交到他本人的手中，“现在剧本没有出来，所以是没有办法确定下来你要拍多少戏份的，也不知道要拍多久。”

“我反正也没有别的事。”谭聿转头，看出她并不果决，“我最近有别的安排吗？”

她本来是准备给谭聿录一段动态模卡一起用的，临时的试镜打乱了她的计划，“暂时没有。”

“那你是要拒绝吗？这又得得罪他们一次。”刚才从张斌的话中谭聿已经猜出了端倪，应该是那天参加发布会的某个人为自己争取了一下，背后原因暂不明朗，但拒绝肯定是会驳了对方的面子。

以他现在的处境地位，他不觉得自己有拒绝的权利。

“如果你不想接可以不接的，我不想让你不舒服。”

对她的体察谭聿耸了耸肩，“我没什么不舒服的。”

很多事情在他看来都大差不差，反正他是能够将任何情绪消化吸收掉的，只不过在一些关键问题上让他完全接受是需要弄清楚这件事的缘由。

现在，有人在背后帮他，他好奇这个人是谁，同时又能有助于自己这次回来的目标，他乐于顺水推舟。

姚童在手机上刷着什么，突然赞叹，“还真的是啊。”下一秒屏幕怼在了谭聿的眼前，发散的一片，姚童笑着说，“你居然有4000多个粉丝呢。”

有车驶过，大力鸣笛，谭聿惊得身躯微晃，他有4000多个……什么东西？

他将手机接过，让一个论坛形式的页面逐渐清晰地投射在他的眼底，红字醒目，还灼烧了一下，美玉数4474。

在姚童欣慰的神情中谭聿继续滑动着，谭聿、聿哥、哥哥等词以极高频次出现在了各个标题中，右侧边栏还有一个类似于榜单的区域，每一排都有一个读起来十分拗口的名字。其中top 1叫梦里有谭，用着比top 2大了几倍的字号，昭示着她的地位不可撼动，后面跟着1167的数字，到了top 2就出现了断崖式下降，谭聿的姑娘后是460，到20数字已经来到了120。

他分析片刻完全不得章法，“这是干什么的？”

“你的粉丝站啊，没看到那上面写着谭聿两个字吗？”

谭聿又是头回听说，“粉丝站？”

“怎么说你也是曾经参加过选秀的人，只不过我没想到你潜水了三年还能有活粉在，而且还够厉害的。”

谭聿的眸底已经有浓雾在不停地聚集，“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