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蝴蝶
台去唱歌,富二代扯着话筒就开始撕心裂肺,唱的是陈奕迅那首《富士山下》。
“拦路雨偏似雪花
饮泣的你冻吗
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
连调了职也不怕
怎麽始终牵挂
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
胡桃里的灯光昏暗,周围人声躁动,连带周日曜的脸也在眼前混乱,最后又逐渐清晰,定格在了十六岁时向她伸出一只手的少年。
迷蒙中,夏绮想起了一句话,“你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富士山,可以看到它,但是不能搬走它。你有什么办法可以移动一座富士山?回答是,你自己走过去。”
方才程诗情拉着她的手,说了好多话。
她说的什么呢?
“七七,实在喜欢的话,咱就大胆表白一次。”
“你想想,万一是误会呢?那多可惜啊?”
歌曲转了调,进入高潮。
“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
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周日曜正在无措之际。
突然衣摆处,传来了一小股拉力,他低头,便看见夏绮拉着他的一小块衣角,眼眶红红,“我可以吗?”
“可以什么?”周日曜怔愣。
“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抽空,灯光来回变幻,神情忽明忽隐,只剩两人的彼此的呼吸,眼神如有胶质地来回拉扯,暧昧横生。
她的那一小方瞳孔中,仿佛全是他。
周日曜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烟瘾有些犯了。
滚烫的月亮翻山越岭奔赴而来。
那一刻,富士山顶的雪似在暖意下消融。
然后,周日曜鬼使神差地点头,他低声应道,“可以。”
夏绮有些醉,但也没完全醉,周日曜说那句可以的时候,她愣神了好久,呆呆看着他,脑海中仿若有烟花炸开,劈里啪啦。
后面是周日曜一路将她带回了家里,外面的冷风一吹,夏绮清醒了不少,又激动了不少。
周日曜答应了她的表白?算吧?算吗?
应该算?
就是算。
她靠在周日曜的肩膀上,突然开始傻笑,笑着笑着,跌到了他怀里。
面颊贴着他的胸膛,蹭了蹭。
鼻尖传来淡淡的雪松味,她扒拉着他的衣领子,跟个流氓似的,“你身上好香啊。”
周日曜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视线落在了夏绮的脸上,眼眸好像有点深。
后面也不是谁先开始的,两片唇瓣碰在一起,细细舔舐,津液自舌根升起,愈发缺氧的那刻,夏绮的脑子竟然奇妙地清醒了一瞬,她盯着窗外的玉兰花,突然想起现在的场景,和梦里,好像。
周日曜抱着夏绮一路回了家,夏绮方才在车上就睡着了,此时窝在他怀里酣睡,白软面颊就贴在他胸口,时不时蹭两下,小猫似的。
周日曜心底没由来地一软,隔着刘海在额头上落下一吻。
夏绮突然动了一下,周日曜仿佛触电般回弹了回去,月色下,耳朵红的惊人。
回过神来,才发现不过是梦中呢喃,嘀嘀咕咕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抱着他的腰,搂得越紧。
他凑过耳朵去听,女孩麦芽糖一般甜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喜欢周日曜。”
甜到牙疼了。
室内沉寂了良久,才响起一声应和。
“嗯。”
*
第二天,夏绮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脑海中走马灯似的回放了昨天的一切。
足足愣了十几分钟后,她才有些回过了神来,所以.....她好像,真的和周日曜在一起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以,所以自己这算是美梦成真了吗?!!
夏绮一头闷进了被子里,无声尖叫,然后卷着被子在床上疯狂打滚,滚到左边,滚到右边。
结果太激动了,滚着滚着,就一空,差点掉床底下。
就在这时,一只遒劲有力的手,稳稳当当地拖住了卷的像是蚕蛹般的她。
“鹅?”
夏绮发出了鹅叫,疑惑地抬起头,然后就对上了周日曜的黑眸。
夏绮的面颊瞬间涨红,一个扑棱蛾子,回到了床上,然后奋力地将自己从被子中解救出来。
大概是越着急越办不好事情,这被子就像剪不断理还乱的毛线球似的,越缠越紧了。
风中传来一声无奈的长叹,随后周日曜伸手过来,替她理清了这团毛线。
夏绮有些窘迫地跪坐在床上,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头发一团乱,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