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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从锁着的抽屉里拿出手机,放在衣服口袋里,走到徐云柚房间床铺坐下,面色平静地修改卷子,错题也都被圈出来。
徐母不满意地说:“徐云柚你这个题我说了很多遍,你只要用心好好记,就不会出问题,现在还是这个题,差不多的句子,数字换了一下,你就不会了。”
“你这个变通能力就和你的性格一样,完全没有办法和脑子跟上,我嘴皮子说破了,你就是改不了。”
徐云柚听着话,写字的手却没有停下来,这就是她做数学试卷最大的问题,气势从小就有,不是读了高中才出现的,只是徐母没有发现。
晚上十一点半,徐母觉得时间太晚,自己还明天还要上班,把手机从口袋掏出放在桌面严肃说:“这个每天晚上下雪拿着,到学校和离开学校坐上公交车都给我发消息,最好是发实时定位给我,上面的游戏不要给我下载,我不定时查,成绩一旦下来,这个触屏的就给你换成老年机。”
徐云柚嗯了声,等徐母离开房间才不再秉着呼吸,可以一大口的深呼吸,她瞥了眼手机,塞到枕头下,然后继续写题。
比预期所想的要满许多,凌晨一点这五张卷子才写完,徐云柚不愿睡觉,回想晚上那一幕,本以为母亲的关心会持续,却只有那可以短短的几个字,然后就扯到别的上面。
徐云柚新中华突然萌生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碰到这种事情一点没有害怕的表情,只有指责。
到卫生间洗完澡换了套校服,原先洗完挂在外面的台子上,不需要跑到阳台上,卧室窗户外有个小钩子。
寂静的夜晚,房屋内只有徐云柚的呼吸声,眼睛望着墙壁,灯火通明温暖的房间也没有让她觉得舒服,反而不安地靠着墙壁。
窗帘被她掀开,上半身被遮盖住,窗户打开后感受到秋天的凉爽,温热的脸颊一下子被吹得冰凉。
双手扣着窗沿边的钉子,远处的人们开始忙碌起来,徐云柚眼睛没有从那一块离开,直到天空蒙蒙亮,不再乌漆麻黑,她穿好鞋背着包出房间,到冰箱前拿了瓶酸奶,一撇眼的工夫,阳台上的东西都没了。
她愣在原地小跑过去推开门,空了,什么都没有,就连泥土都见不到,脸上慌乱地四处寻找,在房屋内悄悄地到处看,最终都没有。
徐云柚仰头心生委屈,她不明白做错了什么,一夜之间东西就没了,过去所有照顾的花草植物全都不见了。
良久后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家门,脚踩到黑色塑料袋,低头看了眼,直觉让她蹲下来扒拉,张开袋子后哆嗦着手在里面寻找,有一些是完整的,还有一些都碎了。
徐云柚的指腹膜在泥土上翻找,最终在角落里找到林矜送的多肉,跟肉分开,陶瓷砸到肉上面已经断了。
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放在手心,抽着身体,嘴巴微张,牙齿咬着唇瓣,眼眶微红地注视着坏了的多肉,看了许久最终还是不舍得拿在手里。
到楼下后,徐云柚把多肉埋在花坛里,然后起身离开。
不管徐云柚怎么去想都无法明白为什么,她像个无头苍蝇在小区外围转了一圈又一圈,到第五圈的时候看到远处行驶的公交车,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
靠着公交站台的栏杆,徐云柚双目无神,眼神瞧着黑色地面,梧桐树的落叶掉在上面,慢慢地铺满整个周边。
车辆停在她面前并没有注意到,公交司机打开门然后按了几下喇叭,吓得她瞬间抬头懵懂地望过去,然后小跑到车门前,抬脚上台阶。
刷卡后徐云柚没有去以往那喜欢的位置坐,直接坐在靠门的椅子,双手抱着栏杆,整个人失了魂,周遭的一切都听不见,只有那乱想的思绪在困扰她。
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如同徐云柚的心情一样糟糕,对着窗户叹了口气,校裤上沾染了东西,只能回家清洗。
雨天路滑车辆行驶的也慢,车辆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只是每个上车瞥到徐云柚的时候,视线都会在她手上短暂停留,然后又收回找位置。
七点出头,公交车停在站台,徐云柚从前门下,头一回没有遵守规则,迎接她的不是大雨,而是一把高高的伞。
林矜站在她面前,瞧人满脸不开心,柔声问道:“怎么了?”
徐云柚停下脚步愣在原地,委屈突然憋不住,红着眼睛看他却不说话,眼泪积累地多了便掉落。
林矜连忙从口袋里拿出纸在她脸上擦,满脸担忧地问:“怎么了?”
“你给的多肉没了。”徐云柚抽噎道,有点不受控制,眼泪也一直往脸上掉落。
林矜皱眉不去关心泽怎么没的,小声安慰道:“没关系,我再送一个,你别哭。”
就是再送也不会有最开始的高兴和欣喜,知道最终的后果是被丢掉,也就不想再要新的。
徐云柚摇头不再说话,觉得林矜不理解她,所以抬脚想要回学校自己趴着。
林矜跟在旁边没几步便发现她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