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席闭，几人来到流萤布庄，铺子伙计一眼就认出盛春熙和紫苏。

这次不等他出言不逊，盛春熙立刻就表明身份，“去请你家掌柜的出来，告诉他灵水县东家来了。”

伙计怔愣住，像是有些不敢置信，紫苏再次催促后他才慌忙应声：“好、好的，娘子请稍等。”

不多时，掌柜杨成志快速走出来，他看了一圈略显疑惑道：“敢问哪位是灵水来人？”

“我是盛春熙，这布庄东家洛梓箐是我阿娘。”

杨掌柜隐晦地呼出口气，“原来是小娘子，成志有礼了。”

“不必搞这些虚礼，我这次是为查账而来，把账本搬出来罢。”

“这……”杨掌柜瞳孔微缩，袖下拳头握紧，他赔笑着：“小娘子有所不知，在下每年都会派人带着账本去灵水呈账。当然，东家想要再查旧账也是应当应分的，可在下也不能来个人报个身份就把账本交出去不是？”说完他又看了看站在盛春熙身后的苏夫人一行。

“掌柜的这是在怀疑我身份？”

“在下就是觉着事发突然，此前亦并未得到灵水传信，是以……”

盛春熙笑了，“呵呵，掌柜的说的在理，紫苏。”一声吩咐，紫苏便把布庄的地契商契全都摆出来。

“这般，掌柜的该是信了罢？”

杨掌柜无话可说，只得表示需要时间去内院寻账本，实际偷偷让人去洛府大房禀告。

之后他搬出来的也是往年送去盛府的那份账簿，盛春熙随便翻了几下放在一旁，走到货架边上问：“我观账本内并未记载这几种布料？”

“啊，这是别人寄放在布庄内代卖的。”杨掌柜擦着额头的汗答道。

“寄放？代卖？我与阿娘怎从未听过此事？”

“这……因为是洛府来人，在下还以为东家是知道的。”

“此间本是我外祖母划于阿娘的私产，你说是洛府来人吩咐，难道是我外祖母派人来的？”盛春熙似是随意的问。

杨掌柜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在突然进门的两方人给了他喘息之机。

“梁管事，你来了！”

“是何人报官？”

杨成志看见梁老四进铺，立刻上前打招呼求助。同时也听见进门官差地询问，这让他愕然怔在原地。

“回公人，是民女报的官。”盛春熙微微行礼解释：“这布庄乃民女阿娘所有，今日查账发现掌柜杨成志欺瞒东家，私卖贵重布匹却不记入账本……”

“娘子！”掌柜杨成志失态高喊，又对官差解释：“在下已告知东家小娘子，这些布匹全是她外家遣人送来。绝不是娘子所想，是在下在私下售卖。”

“可这也只是掌柜你的一面之词，你所说的民女外家所派之人可能出面作证？”她看向逆光站着的梁老四，“难不成就是这位？”

“小的梁老四，见过熙娘子。”

见梁管事开口，杨成志才松口气。

“呵，还真是洛府仆从？这铺里的事是你替洛府处理的？不过我好像没在外祖母院里见过你？”

“熙娘子误会，小的只是个外院管事无缘伺候老夫人。只因在铺外偶见娘子，特进来拜见。”他一句话说得杨成志的心再度提起来。

可接着他又说：“不过小的认为，若真是洛府内部事宜，实属不该麻烦官府处理。”

听到现在两位官差已差不多心里有数，可这皇商洛家的内部争斗他们半点不想沾惹。

于是其中一人打附和道：“这管事说的在理，这种小事你们府上关上门自己解决就好了嘛，何苦浪费衙门人力。”

果然，到处都是腐烂的人心。盛春熙早知道不会顺利，不然她何必扯着大旗过来？

看了半天戏的苏夫人心内摇头，悠然开口：“如今的京兆尹公署办案竟如此敷衍吗？”

“谁在放肆，衙门公署岂容尔等污蔑！”先前说话的官差怒气腾腾的朝出声的地方走去。

正要拿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多嘴之人，忽然被同僚猛地拉住，“你快闭嘴罢！这位是苏侍郎的夫人，苏将军的娘亲。”

此人拉着吓愣住的同僚上前两步，弯腰赔罪道：“苏夫人恕罪，这小子口没遮拦惯了，绝无冒犯夫人的意思。”

苏夫人只是随意摆了摆手，不甚在意道：“得了得了，办你们的差罢不用在意我。”

现下他们已不敢敷衍了事，他们身后的梁老四也深觉不妙，后退两步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

杨成志在他的眼神警告下，就这么默不作声的被官差铐上。

众人以为事情到这便告一段落，谁知盛春熙再度开口，“公人先别着急走，民女府上还有两间店铺同样需要麻烦两位。”

“……”

她还坏心眼地询问梁老四是否要陪同，得到对方苦着脸回绝。

接下来她又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