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召见
【注意看,这个女人叫孙莲儿,虽说只是庶女,可到底是一国副相的女儿,心高气傲,心里瞧不上身为农家子的夫婿。她也清楚,对方会娶自己并非因外貌性情,而是为了搭上父亲这条船。夫妻俩之间客客气气,没多少感情。】
【她在想,夫君是二甲出身,却不用外放而是留在六部,少不了父亲的运作。为官不到十年到了户部郎中这个位置,几乎都是父亲的功劳。他就是父亲养的一条狗!主子要狗死,狗还能活着……等等,她惊愕于自己的想法,甚至开始恐慌。她曾经在夫君书房里看到……她会被灭口吗?】
温天悦差不多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她站起身,彬彬有礼,“看来宜人知道的的确不多,本官就不打扰了。”
说罢,转身离去。
孙莲儿呆愣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等不见人影了,她才不确定道,“她、她到底是怎么查到的?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之前帮忙打圆场的丫鬟气势一变,“莲姐儿。”
用的是孙莲儿未出嫁时的称呼。
孙莲儿下意识一抖,她因惊恐斜靠在椅背上,这会惴惴不安的抬起头,看着这个出嫁时由父亲特地安排的贴身丫鬟。
“数月前,元宵那日,你为何要去李大人的书房?”
“啪嗒”一声,孙莲儿彻底软了身体,跌坐在地。
出了李睿广的宅子,温天悦没多犹豫,抬脚朝京兆府走去。
还没到府衙,就看到不少衙役进进出出,时不时绑一些人回来。
粗略一看,这些都是从金马镖局那买金石散的青楼暗窑的人。
赵府尹故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怕也是将功赎罪。
一问守在门口的衙役,才知赵府尹不在。
“又进宫了?”
温天悦表情微妙,“赵大人可真勤勤恳恳。”
衙役没听出她在内涵,邀请道,“温大人可要去后衙歇歇等等府尹大人?”
“不必了。”
赵府尹跑得如此勤,巴不得陛下同意派兵,好速速结了劫镖案。
虽说此案由大理寺主理,可要是将盗匪抓了,对方也认罪了,她不结案都不行。
回忆昨日几次相处赵府尹的身份介绍和心理活动,她给此人贴上‘急功近利’的标签。
对方将功赎罪,又想急忙给陛下和孙相一个交代,给京城与黎安县的百姓一个交代,完全没发现李睿广的死有问题。
这对她查案不利,无形之中将调查时间局限在一个数字内。可同时,她也能撒手不管盗匪一事,专心追查李睿广的事情。
想到赵府尹被误导还有仵作的功劳,她便提出见见仵作的要求。
立马有人替她带路,结果到了府衙的验尸房,却被告知仵作生病请假了。
死者尸体已经移交到大理寺,重新验尸,大理寺的仵作更加谨慎,至今没把验尸条目交上来。
一旦交上来,府衙的仵作指不定会被追究渎职之责,温天悦吩咐道,“派人去关心一二。验尸一事有些疑点,让他做好准备,本官会携赵大人亲自过去询问。”
闻讯赶来的通判赶紧应下,不仅派了衙役,还专门让人带了大夫上门。
待回大理寺,还没进门,就看到有内侍下马。
看到她,那内侍赶紧作揖,“奉圣上口谕,召温少卿进宫觐见。”
温天悦只得让人牵了那匹矮马,跟着这内侍进宫。
心里装着事,她无意欣赏这巍峨庄严的皇宫,一路跟着内侍到了皇帝下朝处理公务的宫殿。
她接手了原身的记忆,不仅了解了大夏的律法,也知道一些礼仪。
庆幸的是,大夏官员只有在特殊场合,比如大朝会或接受封赏时需要下跪叩拜,平时都只需要拱手行礼。
之前没练过,不过循着记忆,温天悦垂着头进殿,做出了十分标准的拱手礼。
“臣参见陛下!”
“免礼免礼,”她还没抬头,就听到皇帝过于和蔼的声音,“来人,给怀真看座。”
温天悦一愣。
怀真是原身的字,原身十六岁就连中六元,都还没来得及取字。都要进官场了还没表字,她便寻思着写信回乡,拜托曾经授业的师长或是宗族的老者帮忙取一个。
信还没寄出去,当时的国子监祭酒,一位原身非常佩服的教育家拿着原身写过的文章找上门,一番嘘寒问暖才说明来意。对方想为原身取字。
原身自然应下,便有了怀真这个表字,取自怀真抱素。
不过后来新帝登基,原身破获大案被调入大理寺时,那位国子监祭酒又暗示道,其实这表字是新帝为她取的。
六年前,夺嫡之争才落下帷幕,新帝在那时终于被立为储君。
思绪不断的同时,也不妨碍她恭敬的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