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
温天悦安抚的看了余平宁一眼。
衡阳王盯着府尹看,朝温天悦的方向努努嘴,“和她说,让她去问,本王就是来看看。”
温天悦分明看到那瞬间府尹的表情非常精彩。
大概没想到这位王爷能摆烂得如此光明正大。
她主动站出来,“不急着问话,让他们多歇歇,我想先看看死者。”
赵府尹干巴巴道:“温大人请便。”
温天悦朝余平宁点点头,又嘱咐了几名小吏几句,就开始干活了。
几个刑部官员不想落下风,一个个跑到衡阳王面前表忠心,说着大理寺人手不足的话,想去帮忙。
衡阳王粗声粗气:“你们别帮倒忙!”
刑部官员:“……”
耳尖的温天悦听到这话,没忍住回头看了眼,恰好和衡阳王对视,对方又瞪了她一眼。
什么呀,这个王爷怎么对谁都这么凶?他们今天第一次见面,她又没招惹对方。
她心头涌出一丝火气,不过看到死相很惨的亡者,还是压下火气认真查看。
血腥味直往鼻孔里钻,她偏头了好几次,才继续查看。
上一世因为有旁白提示,她多次阻止了嫌疑人犯罪,或是在罪犯犯罪逃离时及时报警,看过好些次现场。
不过,有些事是很难习惯的。
比起原身,她其实算个门外汉,看到仵作在验尸,便问对方的发现。
仵作正在给李郎中验尸,头也没抬,“皆死于刀下,不过盗匪的身高武力不一,镖师们武力亦不一,造成的伤口深浅。”
一旁有小吏捧着刚刚填好的验尸条目。
温天悦拿过来看,顺便和尸体一一对比。
她明白仵作说的话了。
九名镖师有武力,会反抗,因此身上的伤口凌乱,像是被围攻才身亡。
李郎中以及两位仆从却是一刀毙命。
不过,她仔细观察了一遍,眉心微微蹙起。
就算李郎中和两个仆从手无缚鸡之力,可杀死他们三人的盗匪好像武力更高,在死者身上留下的伤口深浅一致,显然是个中好手。反倒其他盗匪功夫平平。
细细对比,恰好刑部的官员挤过来查看,她顺势让开,看了眼余平宁。
余平宁会意,走过来,压低嗓音,“乍看李郎中是被误伤,可下官觉得,对方就是冲着李郎中来的。”
温天悦:“问问金马镖局这趟押的什么镖。”
余平宁赶紧去问衙役。
在这之前,府尹已经派人去了金马镖局查问,只是在官府调查完前,不允许金马镖局的人来这边查看。
温天悦没闲着,看似温和的目光逡巡着每一个人。
没多久,仵作查验完所有尸体,填写条目,同时脑袋上空出现一个语音提示。
她点开。
【注意看,这个男人曾经错判死因造成冤案,被人抓住把柄。今早他收到不知名人士送来的信。看完信后,他决定照做。】
温天悦:“……”旁白提示虽好,但说一半藏一半还怪恼人的。
她再次看完验尸条目,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验尸条目上写明李郎中与两个仆从是一刀致命,也通过伤口、死者倒下的位置判断凶手的身高体重。
对方的判断与自己的判断不同。
两者的差距是,对方给出的判断会让大家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力气很大的盗匪。而她的判断是对方身手远超于普通盗匪,力气倒是其次。
仵作只负责给出验尸结果,不参与判案,可他给出的结果会影响负责官员的判断。
这位仵作在误导,掩盖李郎中被害真相。
她表情淡淡的扫了仵作一眼,仵作低着头,去找赵府尹。
余平宁也问话归来,“大人,镖局这趟镖是镖局金老板为即将出嫁闺女准备的嫁妆,据说都是江南那边时兴的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和首饰。”
“金家自己的货?”温天悦了然,“这便是说明为何是他们自己押镖。”
如果是普通货物,一般跟着商队走就行,无需多花钱找镖局。不过镖局老板要的货,当然用自己人更放心。
能查的查得差不多了,她便去看那个唯一醒来的镖师。
赵府尹和几个刑部官员正在问话。
衡阳王抱着胳膊站在一旁,表情凶悍。
还记得被瞪几眼的事,温天悦稍稍绕了下,从侧边走近镖师,不必从衡阳王跟前经过,更不用和他说话。
赵府尹能问的就那几个问题,镖师虚弱的一一回答。
“这是我们当家为女郎准备的嫁妆之一,不是什么惹眼的镖。”
“当家的是否得罪过人?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他们长什么样?我、我没看清楚,他们都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