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心态调整

面试后的结果，不出意外：

学前教育阶段，从出生后两月被看出“异常”，交由特级族姆单对单抚养；

再到适时推荐苗子，有针对性的以交流方式启发苗子形成自己的系统性认知种子；

再到顺利通过入学面试。

整个过程整体上一帆风顺。所以及格分是有的。

只是眼下他们一众能见到的成效……比起高级学院里的那些苗子来，容羽的表现怎么看都太过普通。

以致这最后的积分也只是拿了“及格”。

虽然这样的成绩确实没什么可值得炫耀的，但毕竟等级不同，连带着奖励也会有质的不同：

区长升了一级，两位学前师父也升了一级；

还有那特级族姆，虽然还是特级族姆，但却是同级族姆中少有能享受到族里报销她个人花销终身有效，且不设个人消费上限——但只能是她个人的花销。族里会查明账目。

即便如此，像这样的有别于其他特级族姆顶多是各项待遇皆优于次级族姆，但皆有期限——必须与她们持续贡献的价值相对等，一旦不再有贡献，回报也就断了。

相比起这样的有期限对等回报来，族里特批的无期限——哪怕她不再有贡献也不会断供了资源支持的特殊待遇，确实是很优厚的奖励。算是真正的给她养老送终，提供了完全保障。

这样的待遇，在族姆这儿，每千年才能遇上一两回。因为那样的稀世天才随机散落在容族的，也是每千年才能碰上那么一两个的。真真是靠了运气！

通过面试顺利入学后，跟随一个负责接待新生、看着约摸十岁的师姐拿了洗漱用品，领了两套统一款式但能选大小号的学员服。

师姐念她太小，帮着身体才三岁多的容羽把她的被褥和其他学院统一派发的大件生活用品全都打包进自己的法器袋中，帮她“搬”到她的宿舍房间。

是单间。

这里的学生都是一人一间房。里边卧室书桌厕所一应俱全，功能上跟容羽前世居住的一居室差不多。但这里的房间更宽敞。

容羽自己费力端着洗漱盆杯，跟着来到自己房间后，就见师姐直接将法器袋里她的物件一并倒出：

“你自己收拾吧。从今往后，你在这儿的吃穿住行都得靠你的学分来解锁权利。如果连最基本的‘吃’都解锁不了，那你就等着活活饿死在这里吧。

没有人会同情你。

不如说，如果你真的很弱，活不到会被强制开除并驱逐出族，或许反而是件好事——起码你还能给自己留具全尸。”

说完，师姐不再多瞧她一眼的走了。留下容羽一人呆愣在那儿。

她干咽了下口水。心脏砰砰跳。

“知道这是个修罗场，没想会这么残酷……”

容羽不觉抚着自己的心口。

“没灵根的凡人羡慕我们长寿、有灵力，我们又何尝不羡慕凡人的短命、平凡、横死概率更低！真是……”

容羽想起自己上辈子的经历，一时间觉得，其实好像都是一样的——犯贱。

总会不自觉去羡慕别人好的一面，又不想承受对应的坏的一面。

一边想要什么好的都给自己，一边又拒绝一切对等的负担。

总想要坐享其成，总是自恋自欺的顾影自怜，总用“世界欠了我的”来安慰自己——甚至连自己这样的心态都从未察觉。

因为不敢看见，不敢承认自己的这一面。

因为只要一直看不见，不知道，就能坦然继续安慰自己，归责外界，并同时收获“好处”。

最大的“好处”就是让自己相信：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

“贱！这不是犯贱是什么？”——容羽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彻底断了那些妄想。清醒了。

*

入学当日，容羽饿了一天。第二日是空着肚子去的学堂。

她先按部就班去了“初级班”，里面按照“标准年龄”划分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3~7岁），学习容族语言和文字，还有简单算数；

第二阶段（7~11岁），学习容族简史，还有基础通识；

第三阶段（11~13岁），学习他族史。

在大堂先看了下“初级”整体的课程表，容羽在心中自动做了翻译：

“也就是说，学会容族语言和文字，便于日后与所有以容族文化为主导的文明体系内的其他弱势群体进行信息交流。

而要流利掌握这门语言，按照凡人的学习速度，至少需要4年时间。

同时在这一年龄段，还要掌握基础代数……

是为了搭好数学思维模型的基础吗？

为了方便日后吸纳或者迁移应用到其他学科、乃至最日常化的策略博弈中？

毕竟，它们都离不开‘逻辑’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