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
时日。”秦书瑞如实回答。
“嗯,还活着就好。”
秦书瑞对于秦老爷的轻率态度颇为不满,当下申明道:“爹,既然您要我救他,我就有责任把他医治到痊愈。这一点,您可要答应我呀。”
“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他寻思着,定要找个机会,把这个敌国俘虏交给圣上。
假如圣上利用这个俘虏,成功逼得敌国退兵,那他可就立下大功了,说不定圣上一高兴,就让他官复原职了。
只可惜,自从圣上听信奸臣谗言,把他从大将军贬为平尉后,就不再重用他。如今他要面见圣上,已经没那么容易。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以后再另想办法了。
“爹,我看那柴房实在不是个养伤的好地方,不如,暂且让他住到南园厢房里去吧?”秦书瑞观察着爹的神情,片刻后,终于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经过一番商量,秦老爷同意了她的建议,毕竟,他能不能平步青云,还得靠这俘虏呢。
他说道:“不过,地方可以换,镣铐不能除,门外的戒备也绝不能放松。”
秦书瑞明白,这是爹所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于是没再说什么。
谈妥这件事,秦书瑞便来到牡丹园的药房里,照着药方抓药。医药方面的事,她总是亲力亲为的。
没一会儿,南园那边的婢女就跑来禀报,说那俘虏不肯吃喝,光是躺在地上,感觉没几分活人气儿了。
秦书瑞顿觉头痛,叹息一声,把药包交给婢女,让其带到厨房里煎煮。
随后,秦书瑞起身往柴房走去。
刚进柴房,秦书瑞就注意到家丁脸上多了块淤青,衣服上还印着几块灰尘的印迹。
秦书瑞问是怎么回事,家丁哀怨回答:“这位爷脾气大得很,刚才帮他换衣服,挨了他几脚。”
家丁满脸苦色,刚才若不是因为这俘虏双手被锁住,恐怕自己会被打得更惨。
“我来吧。”秦书瑞从家丁手里接过粥碗,转身在男人面前蹲下。
男人睁开眼,并不领情:“别假惺惺的。”
秦书瑞心里憋着气,但也明白,他和她之间是对立的,想和气相处是不可能的。
当下没争辩,只是舀起一小勺粥,递到他嘴边,耐心劝说,“你是来当人质的,又不是来送命的,何必这么想不开?”
男人眼里仍是冷冰冰的,语气虚弱不堪,“我贱命一条,就是死了,也不让你们得逞。”
堂堂东凛国丞相之子,身份何等尊贵,又怎能算是贱命?秦书瑞猜他这么说只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罢了。
但是,他衣服上的图腾骗不了人。
“难道你真愿意就这样死在这里,只为了不被人利用?”秦书瑞说,“本来已经说服我爹,送你到厢房里休养身体,既然你都不打算活命了……”
“不,我想活下去。”他缓和了脸色,声音无力却坚定。
他一声不吭地喝完整碗粥。这期间,他的目光数次地落在她脸上,若有所思,直看得她满心疑惑。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她把粥碗放在木凳上,坦然与他对视。
他眼中的冷意悄然散去,“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男人突然转变态度,令秦书瑞怀疑他别有所图。因而她淡淡说道:“你别误会,我和我爹一样,痛恨任何觊觎苍夏领土的入侵者。”
“别忘了,是你们抢走了鹿角岭。这一次东凛国发起战争,不过是想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土地罢了。”他一语道破两国积怨冲突的内情。
近三十年来,苍夏和东凛国战争不断,归根结底,只是为了抢占鹿角岭,得到那可以医治“赤昏症”的天雪湖。
“那你也别忘了,鹿角岭最开始就是苍夏的领土。”秦书瑞丝毫不肯退让,“东凛国能够霸占鹿角岭五六年,不也是靠的强取豪夺?”
这是史书明确记载的。
自从赤昏症盛行,人们发现天雪湖的湖水可以治病以后,才开始了鹿角岭的争夺大战。
男人似是语塞,又好像并不认同,一时没有出声。
秦书瑞便也没再争辩下去,只是盯着他喝下汤药,随后命人送他到南园厢房里。忙完这一切,才回自己房里歇息。
接下去的日子里,每隔两天,她就前去南园厢房,帮他换一次药。
见过几次面后,两人对彼此都熟悉些许,各自卸下了戒备。
这天,婢女们去端粥和药,屋里只剩下他俩时,他委婉提起身世处境,“你们以为我身份尊贵,将来你们就会知道,拿我做人质是个天大的错误,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我父亲更不会。”
他嘴角那抹苦涩的笑意,给秦书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鬼使神差地,她问起他的名字。
沉默持续着,终于,她说了句:“算了,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