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限
是你这个年纪,我们四个去了云霄阁……一个个稚气未脱,当时我们明知那里是泥潭,却下定决心互相扶持、找回自我!”
“啊?!”叶小曼实在想象不出当初杏香子和夭菊娟子到底是如何扶持的——按照她俩的性子,没有互相掐架已算不易。
夭菊娟子又瞧了瞧叶小曼便道:“你这身装束不错,出门办事方便了许多。明早我让双儿拿三套男装,易个容,换换身份。”
沫双谨记着夭菊娟子的吩咐,三更天便起床去了市井。待夭菊娟子与叶小曼醒了的时候,两套男装已整齐的叠在枕头边上。然,沫双虽然勤快,但却是个少根筋的,买到的三套男装竟一模一样,毫无尊卑之分。叶小曼知晓这或许会令夭菊娟子心生不快,借题发作,忙道:“双儿有心了,主子原就是人中龙凤,气度有别常人,若能穿着类同,方才彰显主子与众不同的风采。”
叶小曼说奉承话一向令夭菊娟子很受用,这会儿她玉额颔首,拾起其中的一件男装去了珊瑚松石大妆匣后边。
三人一一换装后,夭菊娟子雇了顶寻常轿子,三人便去了埠口。
当叶小曼与沫双搀扶着夭菊娟子下轿时,她们竟被众民女们给围住了。大约是夭菊娟子易成的公子过于俊丽,这一袭袭的桃花春情委实令人难以消受。叶小曼咳嗽了声,便温和地对众民女们说:“我家公子是个断袖,还望大家自重。”
叶小曼的说辞极有效果,不一会儿那一袭袭的桃花春情便消散的一干二净。
“这里的民女大多是渔家姑娘,性子真诚、热情,只要认定一人,就鲜有变心的。”夭菊娟子解释后,摆出个优雅的姿势微笑着。
沫双易成的男子,相貌普通却也朴实可爱。她正好奇地观赏着四周。忽然她指着某个方向大叫一声:“主子,快看那里!”
夭菊娟子并叶小曼自然随着沫双指着的方向望去——不远处停靠着一艘巨船,外表极其普通,只因体积大了些不免令人多瞅了几眼。
“你看到什么啦?”夭菊娟子问沫双。
沫双这会儿也犹犹豫豫,不确定道:“方才看到船上站着一个人的背影,好像,好像是柳公子……也可能是我晃了眼看误了。”
“在,在哪儿呢?”柳深华是夭菊娟子的逆鳞,只要有他一星半点的消息,均会令她激动不已。
叶小曼冷笑道:“主子心急什么?柳公子又不是香馍馍,晚来一步便会被别的人抢没呢。”
夭菊娟子横了叶小曼一眼,便急切地往巨船方向走去。
柳郎,柳郎,是你吗?若真是你,我该怎么办?我恨你却又思念着你,我的心曾不断被□□、伤害,你这般无情、凉薄,却为何我还自轻自贱的想要你——不管今后我如何报复你、折磨你、伤害你,你也只能是我的,是我夭菊娟子独有的男人!
叶小曼瞧着夭菊娟子瞬息万变的神色,心忖:主子,你……你斗不过柳深华的,因为你爱他至深!其实并非是叶小曼如何喜欢、忠诚于夭菊娟子,可到底她们有几分主仆情分,她也不忍心看着平时高傲的夭菊娟子变得卑微且伤痕累累。
三人走上巨船处,却发现巨船里面的豪华于表面形成鲜明对比——(上甲板以上的建筑物)驾驶台、海图室、船员居住、休息、娱乐的场所均以不同材质建成,从而展示不同的风格。
当然巨船的内在结构如何并不在夭菊娟子关心的范围之内,她如今只关心柳深华!
夭菊娟子命叶小曼、沫双去四周巡视,而她自己却寻了个极其角落的地方,假装悠闲地摇着扇子。
大抵带着焦急的情绪去等待一个人的出现总是漫长的,到了黄昏夭菊娟子愈发耐不住性子,几欲发脾气。幸而叶小曼及时出现在面前跟她禀明情况——主子,这是艘大商船,来来往往的客流极多,柳公子在何处一时之间委实难以寻觅……不过,我听说今晚在船上的解思缘处(娱乐的场所)有场宴会,若柳公子真在这艘船上,以他之性格定会出席。
夭菊娟子微哂,继续耐下性子等待。
自从有了目标,等待也不再难熬,夭菊娟子甚至有闲情逸致搭理旁的女人。这位穿碎花长裙的女人,面妆淡雅,气质从容。若在别处定是个美人,可惜她站在了夭菊娟子旁边,便也成了陪衬。
这女人大概惊讶于世道上竟还有如此俊丽的公子哥,赞叹:“公子真是人面桃花,竟比这艘船的三公子还要生得风流些。”
见她这般说,夭菊娟子的心里是极欢喜的,便回:“男儿当有英雄气概,光是生得好看有什么用?”
女人以为夭菊娟子为人阔达,很是钦佩,又说:“公子若为女儿身,必然惊艳……说不定连海上霸主三公子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后来女人思虑了番觉得误了口,歉意道,“公子不要介意,浅浅惊叹你这张面相,随意说说呢。”
其实不必浅浅夸赞,夭菊娟子对自己的美貌也极有信心。
顿了片刻,夭菊娟子仿佛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