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萧祈泽没有没有直接回答苏余的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读了出来:“日中登高上,潭中见云祥,高处不见君,祥云散四方。”
“日中是春分,潭是指潭拓寺。云从龙,风从虎,你是说皇上在春分来潭拓寺举行春祭日。而这最后两句,你是在寓意什么?皇上有危险?”
苏余笑着说:“不愧是聪明绝顶的九皇子,我就是说得太明白被旁人瞧了去,所以想先偷偷告诉你。”
苏余一边笑着,一边呷这杯中茶,顿时感觉茶香溢满嘴间。
萧祈泽把那信纸往桌子上一拍,说道:“荒唐,每年的春祭日潭拓寺戒备森严,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每一个上山参加春祭日的百姓都会经过严格的筛查,没有人能混的进来伤害皇上。”
苏余心里暗自想着,哼,不管你们戒备再怎么森严,她是小说原作者,只要她说刺客进的来那就是进的来。
不过,苏余当着萧祈泽的面,当然还是十分沉着冷静,这是一个斗智斗勇的过程。
苏余说:“九皇子怎么就知道伤害皇上的一定就是外来者呢?”
萧祈泽还想说什么,苏余打断了他:“九皇子,我奉劝你一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消息我已经告诉你了,愿不愿意相信是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我力所能及的事。”
萧祈泽的眸子已经波澜不惊,沉寂得像是一汪寒潭。
他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何偏偏告诉我?”
苏余想了一会儿说:“这世上就是有人可以未卜先知,但这种事就是开天眼,天眼次数不能开太多,会折寿的。”
苏余这话说得玄乎,却也把萧祈泽堵得哑口无言,人家都说了她这是开天眼,次数有限,你若是再多问,这不是存心要人家折寿吗?
回答完了第一个问题,苏余又回答了他第二个问题:“诸位皇子中,我也算是与你最相熟,我也最信得过你,自然是要先告诉你的。”
萧祈泽看着苏余的眼睛,他目光如水,下颚线已经逐渐脱去稚嫩有了棱角感,但饱满的面中让他看起来还是颇具少年感,唯独那一双眸子,经历了世故和人间沧桑。
过了半晌萧祈泽才说:“你后面说的话,我半句都不信。但是,保护皇上是我身为臣子的本分。春祭日那天,我会增加禁卫军做好防护的。”
说罢,萧祈泽起身准备离开,就在他刚准备开门的时候,手却顿住了。
他转过身问苏余:“那么,你的条件呢?”
苏余忍不住发笑,她笑的是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不需要拐弯抹角。
苏余说:“我的条件暂且不提,我相信等过了春祭日那天,九皇子会很乐意交我这个朋友,与我互通有无的。”
萧祈泽的嘴角带上了似有若无的一笑,像是喃喃自语般留下一句:“是吗?”
说完之后,他便离开了。
等萧祈泽走了之后,苏余立马起来活动筋骨。
跟萧祈泽这样的人对弈打心理战实在是太辛苦了,她不端着真的很害怕破功呀。
想一想二十一世纪的高中男生大多还是很单纯的,每天阳光地在篮球场上奔跑,别提有多快乐了。
像萧祈泽这样沉静多谋的,还真是不多。
就在苏余活动筋骨的时候,苏长雪回来了,手中用一方手帕包着一个镯子,她问苏余:“五妹,你且看看这个镯子是不是就是你丢失的那一支,我是在拜垫下面找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掉到那下面去。”
苏余瞧了一眼,开心地接过:“谢谢四姐,就是这个镯子。”
这个镯子,就是她跪在佛前叩拜的时候偷偷塞到那拜垫下面的。
苏长雪也不想管为什么这镯子会掉到那拜垫下面,既然已经找回来了,她便高兴了:“找回来就好。”
苏余笑着说:“四姐,我方才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身子好多了,不如咱们这就下山去吧。”
苏长雪点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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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余最近真的就像赶场子一样,前一天刚去潭拓寺拜佛累了一天,第二天又要换上男装陪着张衍在聚尚阁和那些参加科考的人一起谈论学术,顺便再打个擂台赛。
苏余知道苏彻也会来,所以她化男装的时候都力求一个真,越不像自己越好,越MAN越好,她就差在自己脸上画络腮胡了。
能通过重重考试来参加科举考试的人,都会有一种天之骄子的感觉,毕竟在座的各位,将来都有可能会成为状元郎。
有些人孤傲冷僻,也有些人善于结交,张衍是比较中性的,他不会去主动攀谈,也不会拒绝和别人交流。
苏彻,自然是属于前者了。
上次他跟张衍两个人打平没有分出胜负,两个人都可以成为擂主,最终留到最后的那个人才可以获胜。
不过当然了,在这里获胜并没有任何奖励,不过是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