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主易,定元灭
“岁小姐,有客来访。”
浮岁接过仆人递上来的叩会符,其间灵气在她指尖散开。
‘要事,急’
这股灵力,是……朝葳?
浮岁拧眉。
她怎么来了。
浮岁将‘允’的指令打入符中。
朝蕤来得极快,几乎是浮家禁制解了的一瞬间她就到了浮岁的身边 。
“太以和他疯了!”近百年未见,朝蕤却顾不上和浮岁寒暄,语气急促,愤慨不已。
“什……”
浮岁还没问完,朝蕤就火急火燎地继续说了下去。
“他硬闯了鹿方岛,现在可能连毕重山的禁制都破了。要不是我当初留了个心眼,在鹿方岛的禁制里偷偷叠加了一个小的禁制,我也不会知道他今天闯了岛。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好手段啊。你说说看,他想干什么!浮岁,借你家的宝华至本舟一用,我得立刻赶过去。”
浮岁听了亦是错愕,但仍旧能冷静分析。
“太以师兄到底是我们的大师兄,况且他待阿嵘一向不同,未必是你想的那种情况”
“未必?五十年前他就敢仗着自己和秋嵘关系匪浅又熟悉鹿方岛的禁制,带着一群人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十年的女人逼上毕重山。当初没如愿,灰溜溜地走了。现在才过了五十年,他居然又去了,一路解禁制破阵法,这和打上毕重山有什么区别。”
提起这件事朝葳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一个两个,都是狼心狗肺。居然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女人屡屡威逼秋嵘。
“他这五十年和那个女人那是形影不离啊,这次上毕重山,除了为她夺淬玉晶还能有别的什目的!岂有此理!他太以和披着张霁月光风、清正无暇的皮,骨子里就是个道貌岸然,卑鄙无耻的小人!我非得去摁死他……”
“好好好,阿蕤,先缓口气冷静冷静。”浮岁在一时地震惊过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朝蕤显然是刚得到消息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了,情绪上头,关心则乱,气急了。但凡稍稍思考一下,都不至于说出这番话来。
她虽然没有具体见证五十年前太以和上山之事,但也知道实际情况没有朝蕤现下形容地这般夸张不堪。
况且太以和的为人,举世皆知。
旁人没接触过他,也许会觉得他名声有虚,可她们这些太昴宗弟子,在太以和这个大师兄手底下待过的,都知道事实如何。
“浮岁!”朝蕤拂开浮岁搭在她身上安抚她的手,急死了。
尤其是清楚她不慌不忙的原因之一是出于对太以和的信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若非她日前恰好有事来了望辰,今天哪怕是太以和真的打上毕重山,她在和鹿方岛隔着十万八千里的无仑也是望尘莫及。毕重山上只有一个人,太以和却浩浩荡荡带了那么多人过去,她怎能不急。
“至本舟不能随便出借,我得去请示姑姑,你总得给我时间说服她吧。先坐下,喝口茶。至本舟到手了我和你一起去鹿方,嗯?”浮岁把朝蕤往椅子上按。
朝蕤知道浮岁所言所行不无道理,可还是克制不住的心乱如麻。
若非鹿方岛在雾失海上,雾失海现在又在迷雾期,她早就冲过去了,哪里还用得着来借船,也不知道岛上具体情况怎么样了。
浮岁知道她急,也不再浪费时间多言什么,最后道: “别胡思乱想了。那毕竟是秋嵘。”
言毕,匆匆转身而去。
朝蕤顿住,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坐下。
在心中宽慰自己:没错,毕重山上只有一个人,可那毕竟是秋嵘。
那毕竟是秋嵘,太以和绝不可能对她动手。
那毕竟是秋嵘,寻常人绝不是她的对手。
那毕竟是秋嵘,担心她干什么,她,才不会心痛……
毕重山,常待阁
秋嵘立于阁顶,俯瞰不远处三出坪上站着的几人。
四个男人,围绕着一个女人。
她都认识,那四个人曾经同她还算熟悉。
所以,很奇怪。
“……人皆言这一代的玲珑心主甚是孤高,所言不虚啊”
他们已经你一眼我一语地说了半天了,秋嵘却从始至终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斯梵是以故作感慨道。
子弦都立刻应声:“斯兄怕是记错了,我记得世人的评价可不是孤高,而是……”
他拉长了语调,迟迟不说出口。故弄玄虚的,不掩嘲讽的。
“冷血”宋知冷冷接上。
‘他们是什么玩意儿啊,凭什么要听他们指使。姐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那也没人能逼你,一个个还多嘴多舌的,早晚把他们嘴缝上!’
很奇怪。
秋嵘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