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林思瑶再度睁开双眼时，绝望地发现自己仍然身处水牢之中，只是时间好像被人拨回了半个时辰前，熟悉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杨睿带着属下再次走来。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出现：您还有两次机会。

两次？那她连试错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机会用尽我也没成功会怎么样？”

系统：会直接被判定为任务失败，您在异世界和现实世界的□□会同时消散。

“任务成功呢？”

系统：您会被送回现实世界。

换句话说，这就是一场不能输的赌博，去赌杨睿还有一丝良心，能留住她一条小命。

林思瑶思考了下杨睿在原书中的所作所为，浑身打了个冷颤，这几率大概等于零。

杨睿和主事已走到近前，林思瑶只得硬着头皮道：“杨都尉，我有话与你说。”

“你说。”杨睿站定在她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

林思瑶左右看了看，却是闭紧了嘴巴。

“你们都下去。”杨睿挥手屏退周围的人。

“等等！”林思瑶忽然道：“这里不适合谈事，带我去个清净的地方。”

杨睿冰冷的目光像盯着死人一般盯着她，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给你时间不是让你讲条件的。”

“我自小随同林大学士的家眷去到关外，每日劳作，自然也没机会认师开蒙，两年前，我爹接我回家，为了补偿我，破了不少规矩，咳咳……”眼瞅着杨睿越来越不耐烦，林思瑶话锋一转，“他们待我亲近，又认为我对官场上的事一窍不通，所以并未对我严防死守，前些日子我听闻他们似乎在着手准备对付大人。”

林思瑶为了博取杨睿的信任，撒了一小谎，林大学士的家眷都是精通六艺的世族子女，比起严厉酸腐的坐馆先生的教授方法要生动得多。

杨睿迟疑片刻后唤来女狱卒将林思瑶从水池中拖了出来，又大发慈悲地吩咐医师给林思瑶检查伤口，敷上一层清凉的金创药，最后女狱卒将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林思瑶驼到了一间整洁的牢房里，轻手轻脚地放在绵软干燥的被褥上。

林思瑶习惯性地抬头道了声谢，女狱卒反而目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杨睿坐在属下搬来的太师椅上，双手捧着茶盏，眼皮略一抬讥讽道：“她们都是按我的吩咐办事，你最应该感谢的不是我吗？”

这三天的磨难让林思瑶痛彻心扉，如何真心实意地对他道谢？她想调整一个略微舒服的姿势趴在被子上，这一动牵连全身的伤口，特别是后背处的鞭伤，被水泡了几个时辰，泛白翻卷，涂了药也是刺痛入骨。

“你一五一十地说来，如有一句造假……”杨睿靠着椅背，眼神幽深，“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到时将你做成人彘抬到蔚府门口，蔚可望也不敢说些什么。”

“上月兵部和左丞的人来暗中拜访我爹，似是在商量十分棘手的事，言语之间分外激烈，我听到他们提到了镇国公。”

杨睿果然十分感兴趣，追问道：“具体是何事？”

“我……不知道。”林思瑶迟疑道。

作为知晓全书剧情的她来说，这并不是秘密，长久以来镇国公杨开肃功高震主，操握权柄，皇帝表面不露声色，而私下联络亲信朝臣，要予以杨开肃及背后的杨氏党羽致命一击。

林思瑶穿书而来，原没有保守秘密的义务，可她看书时便痛恨这个专横跋扈，贪婪弄权的镇国公杨开肃，不想毁掉皇帝十余年的苦心造诣，因此缄默不言。

杨睿今日并不当值，低调地穿了件玄青色交领束腰劲装，腰间悬了一柄狮纹宝剑和两条丝线串联的蛇咬尾花纹的镂空玉佩，行走时叮当脆响，脚上一双绣着金线的薄底鹿皮短靴，林思瑶曾暗叹，世家大族的子弟穷奢极欲，连一双鞋上的花纹都精妙绝伦，恐怕几名熟练的绣工也要赶制许久。

此时，这只造价不菲的靴子高高抬起，而后重重地踏在林思瑶后背上碾动，钻心的剧痛接连袭来，林思瑶深吸一口气，反手想去拨开他，铛地一声，白光一闪，锋利的宝剑出鞘，将林思瑶的手钉穿在地面上。

人在痛极疼极时原来是发不出声音的，林思瑶在被洞穿的手掌心喷射出一道血线时才明白这个道理，她想去拔出长剑，却又无从下手，只得蜷缩着全身在地上簌簌发抖，隐约听到头顶传来声音。

杨睿拔出长剑反手归鞘，在欣赏地上的人又一阵抽搐后，讥嘲道：“都说人在疼痛时才会说真话，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我……我真不知道内容，但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件事。”林思瑶脸色煞白，趴伏在地上说话的声音微若蚊呐，“近日镇国公的几项决策皇帝几乎未卜先知，杨府守卫密不透风，不会是外来人偷取情报，其实是镇国公身边有细作，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人是谁。”

皇帝计划按时间来计算，已运转到最后阶段，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