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意浓
出声:“……吓死我了!”
不只是方景离,陆之瑜和杨放也吓一哆嗦,陆之瑜送到嘴边的酒都洒了出来。
沈清汐倒也没在意几人吓到的表情,她在想这是人家姑娘的嫁妆,又怎么好讨要呢。
愁的咬着指甲,在这小亭里走来走去。
“不是嫁妆是聘礼。”方景离慢悠悠的又补充了一句。
沈清汐轻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下:“这不是一样吗……”
“据我所知,我们这位姑爷儿时生了场大病,如今落下了病根儿,这些年寻遍名医却依旧不得好转,若是杨兄能解决这病,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
方景离嘴角噙笑,指了指杨放平日里随身携带的药箱。
“……”
三人沉默良久,还是杨放先打破了这个僵局。
“我尽力一试。”
……
云隐月色一轮满,风吹秋桂万里香。夜色意浓,洛珩的庭院内一片寂静,偶尔会有风吹落叶的声音。
“更深露重,莫要冻坏了……”洛珩没有抬眼,继续盯着桌上的棋盘,下了一子。
房门轻轻被推开,沈清汐毫不见外的走了进来,顺手将门带上。
“没意思,我明明没出声啊。”沈清汐径直走到洛珩对面的软垫上坐下。
衣衫如雪的男人坐在桌前,白皙的手捻着黑子,眉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是我思念阿霜,所以时常念叨着,竟不想阿霜真的来了。”
沈清汐一愣,随即唇边勾起一抹笑:“惯会胡扯。”
洛珩眼中流过笑意,忽而换了个话头:“这么晚了,阿霜找我所谓何事?”
“你怎么来江都了?”沈清汐问的倒与洛珩想的不一样。
洛珩两指夹着玉石棋子儿,落到镶金的木质棋盘上:“拜访好友。”
“你的人脉还真广。”沈清汐执白棋,落子。
洛珩凝视着黑白两色棋子,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捻起光滑的黑子,按在棋形的眼位:“阿霜不问些别的?”
“你知不知道,荒狱。”沈清汐总算问出了今晚来这的目的。
也的确不出洛珩所料,他们还是知道了。
洛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棋盘,光看神情,也并没有什么变化。
沈清汐继续出声道:“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有关魔族的事,但我们对此了解甚少,我想着你见多识广的,或许知道一二。”
随后便将白子轻松落下。
“若是我说我不知道呢?”洛珩将黑子落下,直接拿掉了两颗白子。
沈清汐轻叹一口气,装作遗憾道:“那我只好另寻出路了……”
“阿霜啊,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置身事外,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选择。”洛珩最后将黑子下在棋盘之中,胜负分明。
洛珩继续说道:“就像这盘棋一般,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我不在乎所谓输赢,更何况此事因我而起,我本就不能置身事外。”沈清汐凝神望着眼前的男人,轻柔的嗓音,牵动着洛珩的心。
洛珩深邃的目光让人眼望不穿,可就是这样的目光里,藏匿着对她深深的爱恋。
沈清汐从袖口中掏出残破的卷轴残本,递到洛珩面前。
虽说是残破的卷轴,却是整面的金纸制成。
“这本卷轴是我们找到的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可惜损毁了,我们此次前来江都便是为了卷轴残片。”沈清汐将这几日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了洛珩。
洛珩自然知道这是何物,忱音星君生前便是保管着九重天上大大小小的古籍卷轴,后来忱音仙逝,天帝不管不问,却派人来讨这份神魔卷。
司命一怒之下干脆给毁了,管他是天帝还是帝天,反正他也不想活了,都别想好。
……
“在几千万年前,并没有神魔之分,天地祥和,数百万年后昆仑山中有一天纵奇才横空出世,名为淇澜。天帝很看重他,便让他上了九重天做战神。
可天地太平,这战神之职亦是寂寞非常,因此他做了一件翻天覆地的事。”洛珩讲到此处顿了一下。
沈清汐自然的接话:“他做了什么?”
洛珩顺手将旁边架上的斗篷拿起披在沈清汐到身上,故事继续讲着,手上动作却没停,将女孩裹得严严实实。
“他只孤身一人就杀了九重天数万天兵天将,天帝大怒,派遣九重天半数神仙,要求活捉淇澜。那一战后,九重天损伤惨重,淇澜亦是伤重亡命天涯。
都说神爱世人,有心系苍生之能。淇澜虽天生神髓,却唯独少了七情。也正因如此,他才鲜有弱点……
待淇澜将世间尽数功法修炼至大成,再度闯上了九重天,此时的淇澜可以说是无人能敌。”
“淇澜机关算尽,要搅得这天翻地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