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审
划!”
随着石敢的激烈挣扎,紧捆住他手腕的粗糙绳子顿时磨破皮肤渗出血来。
裴柳岸却只是静静地坐在对面,淡定地观赏完石敢发疯,才淡然问道:“你可对杀害青路村石朵一事认罪?”
“呵,是我杀的。”
“为何杀害石朵?”
石敢听到这话摇了摇头,带着些疯狂的神色道:“因为她看见了我的秘密,所以该死。”
谭星在裴柳岸身旁皱了皱眉,青路村初见石敢之时,以为是个热心憨厚的村民,小石山要杀她时,显出他残忍无义的一面,如今谈到石朵,石敢面色疯狂不带悔意,令她作呕。
“什么秘密?”裴柳岸双手交叠在怀中,凝视石敢。
“反正我被抓注定要被斩首,如今秘密说出了也没事嗬嗬......”石敢笑完才接着说,“五年前青路村来了个行北地区过来的寡妇,我与她情投意合互相爱慕,谁料三年前她不小心当着我的面摔入青路河中,我太过悲伤正巧被那死丫头撞见,觉得失了颜面怕她到处宣扬,才一直想着杀了她。”
“那你说说那日你是怎么犯案的?”裴柳岸姿态不变,甚至微微放松后仰地盯着石敢问道。
石敢扯着破音嘶哑的声音道:“那日,那日我正巧撞见她一个人在村口玩草,见四下无人正是时机,就走过去问她要不要看小猫,说我在田里抓到了一只猫崽子。嗬嗬,她家与我家是邻居,就乖乖地跟我去了土房那里。
“我见土房那里四下无人,就先掐晕她省得碍事,然后在想怎么解决尸体的时候想到最近京城人人都在说的连环女子谋杀一事,便用镰刀砍了几刀,然后分尸用我自己的竹篓装进去。”
谭星眉头紧皱,她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深吐一口气平复心情听石敢接着说。
“然后将衣服一并扔进竹篓,避开人,用绳索拉着竹篓挂在小石山的树上藏起来。直到午时石朵家发现她不见,嗬嗬,直到找到未时报官护平县。”石敢疯笑,“后面的事情,这位大人就问你旁边的谭姑娘吧,她那么聪明定会一五一十告诉你。”
谭星跟着裴柳岸走出诏狱的提审室,一口沉闷的郁气在听到石敢的话后就一直堵在胸口。
石敢的话其实还带着对自己行为的粉饰,前几日刑部就查过石敢的所有情况,他父母五年前河边打水不慎溺水身亡,自此石敢一人独居。
而所谓行北地区的寡妇三年前溺水让他过于悲伤,让石朵撞见丑态的说法。谭星怀疑事实或许是,父母与寡妇皆是他刻意制造的溺水意外,只不过寡妇那次被七岁懵懵懂懂的石朵撞见了?
谭星捻了捻手指打算私下回了刑部找夏云欢商量一下,为那位无辜去世的寡妇与石敢父母调查清楚事实。
“见过裴尚书!”突然诏狱狭长阴暗的走廊内,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谭星看去竟是柳之庭。
她与王桥、书童一并行礼道:“见过柳知县。”
裴柳岸笑着虚扶起柳之庭道:“柳知县怎么今日也到这诏狱来了?”
柳之庭左右瞧了瞧确定此处除了他与裴柳岸的人之外再无旁人,才恭敬地解释道:“裴尚书有所不知,这诏狱也不是我愿意来的,只是,只是最近护平县又出一事,我才不得不来。”
“哦?柳知县但说无妨,我正巧审完手上的案子有点时间想要听听。”裴柳岸假装看不见柳之庭为难的神色,故意问道。
柳之庭只觉得自己最近是诸事不利,风水不顺。今年不仅摊上了连环女子谋杀案这等震惊朝野的大案,这几天护平县还又出了管理问题。他哭丧着张脸诉苦道:“裴尚书莫要拿下官打趣了,我来是因为前日护平县抓的一个毛贼竟敢偷盗官府收的田赋。”
裴柳岸挑眉,一旁的王桥与书童也是面露震惊之色。
“这是哪里来的毛贼这般大胆,竟敢在京城偷盗官家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