幌子
“阿纤,快收拾东西离开这。”男子大跨步进门,他喘着粗气,一面小心翼翼地确认后面没有人跟来才带上门,又将手中的血刀扔在一旁,走到水桶边,将手掌间的血迹洗了个一干二净。
“怎么了?”女子闻声进来,一眼便瞧见了地上的血刀,一时有些骇然,一颗心像是沉到了谷底,她缓缓开口,言语中有些动摇,“你方才干了什么去了?”
男子一愣,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直起身道,“我说过,我要给阿颜报仇。”说着,他又转过身对着陆纤催促道,“你快收拾收拾离开这,府署的人恐怕就快找上门来了。”
“啪嗒”一声,陆纤一颗心算是彻底沉了下去,她踉跄了一下,恍恍惚惚道,“姐姐走之前只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你为什么非要做这样的事,知府,知府不是已经死了嘛——”
男子看着屋外,怒不可遏的眼中有过一瞬的失神,听闻周刑为证清白自缢了,新知府抓了同知大人,他心中恼怒,周刑做的那些勾当,竟推到了别人头上,一气之下他到府署,本想说个清楚,可见衙役送七公主从府署出来。
他一时之间想到,这些人必是有所勾结,所以周刑一死,便抓了他人来顶罪,既然如此,他上府署说又有什么用,一怒之下,却是没控制住。
等他反应过来时,刀已刺入了虞枝意的腹部,他满手鲜血,衙役也要围上来了,顿时他也顾不得许多,抽出刀匆匆而逃,所幸天色渐晚,除了府署门口几个衙役和小厮,没什么人看见。
“你不必管了,你只管逃便是了,若被抓,也只有我一人,不会牵连到你。”
——
午时,屋外的纷杂的吵闹声伴着阳光一齐闯进了屋内,亮堂堂的室内照的虞枝意从睡梦中睁开了双眼,她侧目望向窗外,虽已在府署已待了几日,但看着并不熟悉的屋内的环境,还是茫然了一瞬,过了一会才惯性喊道,“璇月!”
却意外地未像平常一般听见回应。
虞枝意索性也不喊了,她摸了摸被捅的伤处,休息了几日应当好多了,哪知一碰到,立即痛得叫她倒吸一口凉气,明明已经开始愈合了,不想还是这么痛,也不知道捅她的是什么人,跟她有什么仇,上来便什么话也不说,只管扑上来给了她一刀,好在她福大命大,没有丢了小命。
“公主。”璇月端着热水进来,“公主醒了?我来给公主换药吧。”
“什么时辰了?”
“已经午时了。”
虞枝意按着头,“竟这么晚了。”
璇月笑着上前,“大夫说了,自从来冀州公主便一直很是操劳,如今因伤休息下来,多睡一会是正常的。”
虞枝意点点头,“近日外面可有什么事?”虞枝意在璇月的搀扶下缓慢起身,这几日她受伤了,不好出去,叶白川说是留她在此商量事宜,实际每日除了定时来看她,说些闲话,对正经事倒是缄口不言。
“听说,伤公主的人抓到了。”
虞枝意抬眸,“是谁?可说了是为什么?”
“叶大人还在审问,具体的奴婢就不知道了。”璇月一边伸手去拆下布条,“公主要忍着点。”
“嘶——”虞枝意两边眉都快拧在一起了,她咬牙切齿道,“贺荀呢?”
“驸马?公主又要留在府署,怎么这会子又念起人家了,”璇月憋着笑打趣她道,“我看驸马应当不太好受,昨儿他又让人送了些药材来,冀州如今这番情形,纵使想买些好东西来也是有心无力,”
听她说这些虞枝意并未生出几分高兴来,做这些只是怕她死了吧。
璇月又道,“驸马还问了公主现在身体如何,其实,驸马还是很关心公主的。”
关心?虞枝意不以为然,璇月只是会哄她开心而已,她漫不经心地移开眼,“那他,怎么不来看我?”
“驸马这般玲珑剔透之人,自然能明白公主不想见他,他可不就不来自讨没趣了。”
“什么?”虞枝意邹起眉头正要说什么,只听得门外传来叶白川懒洋洋的声音,“公主起来了?”
虞枝意想起正有事想问他,忙道,“你在门外等等,我有话要说。”
叶白川垂眸轻笑一声,“好。”
璇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压低声音道,“公主,这叶大人怎么天天来看您,他莫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璇月虽没有挑明这话的意思,她倒也知道,叶白川自从当上知府后对她不仅殷勤还很是照顾,可这种照顾却不是男子对女子的那种,多了几分让她无所适从的怪异感,可也说不上来怪异在哪里。
换好药,璇月开了门才请了他进来。
叶白川端了饭菜进来,“这几日,想着你该好些了。”
虞枝意看着端进来的两碗粥还有一些小菜和几块甘薯,一时以为自己想错了,“你也在这吃?”
叶白川泰然自若地将饭菜放在桌上,虽在尽力克制,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