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喵
病房里的灯光昏暗,时屿努力地睁开眼睛,瞥见鹿栀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她的脸上正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他微微张开口,想安慰她。然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鹿栀坐着的椅子突然变成了轮椅。而她身着的优雅的蓝色翠花裙,也瞬间被替换成了一件病服,她的脸上也布满了愁容。
同时,一种不真实的虚无感笼罩着在他周身,身体就像被一根黑色的线牵引着。他无法抗拒地跟着往前走,并眼睁睁望着鹿栀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仿佛在天的尽头。
而自己又被拉入深深的地狱之中,承受着无尽的业火的惩罚。周围是一整片黑暗,唯有火红色的业火灼烧着他,给他带来了无尽的折磨。
他扛过了折磨,却脑海中的记忆就如一根根银色发亮的针。偶然往血肉深处狠狠地扎入一根,又狠狠地抽出,瞬间鲜血淋漓。
可他的脑袋一点都不觉得疼,似乎只有深深的麻木包裹着他。
他无法感知外界的刺激,只能任由头脑中的记忆碎片凌乱地闪现。而他的心渐渐被揪紧,再揪紧!
这时,他的脑海中,似乎已经忆起了某些深刻的回忆。然而正当努力去抓住时,他的意识仿佛再次沉入深海,被无穷无尽波涛汹涌的海水所淹没。
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他急切地想要游出水面。
但他力量有限,周围也无人回应他的呼救。只有他独自一人,在绝望中等待死亡……
就在临死之际,一只小巧的手突然伸向自己,对方紧紧地拉住着,将自己带离了水面。
他急促地喘息着,呛人的海水从口鼻中涌出。他拼命吸取空气,这时一股淡淡的馨香扑鼻而来,那股气息令人感到心安,混乱的思绪逐渐平静下来。
随后,他的视线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心中深深思念的人。
与此同时,一个念头自心中响起。
鹿栀,她怎么可能下水?
她明明,明明无法下水的……
时屿嘴唇微动,正想开口,这时突然一道天光从黑夜中破晓,极其耀眼,刺得他闭上眼睛……
……
在医院的病床边,鹿栀手持一条洁白的毛巾,正要为躺在床上的人擦拭额间的冷汗。
当她轻轻将毛巾贴在对方额头上时,突然,一只大手不知从哪里伸出,将她猛地拉向前方,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在对方的胸膛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措手不及,在几句低声咒骂后。她伸出了空闲的左手,抵住他坚实的胸膛,打算以此作为支撑点,让自己能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就在此刻,对方的眼睫轻轻颤动,掀了起来,与她四目相对。
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的呼吸声在病房中回荡。两人离得很近很近,自己几乎是完全趴在对方身上!
鹿栀顿时感到一阵微微的羞涩和尴尬。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不知所措地盯着那双深邃的眼睛。
她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感受到了对方‘砰砰砰’的心跳声,以及听到了他越来越粗的喘息声……仿佛在她的耳边吹起了一阵热风。
她感到周边的空气仿佛被抽离,使得她的睫羽忍不住焦急地颤抖。
原以为对方会质问她为何会躺在他身上,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眸中聚起滚烫的热意,眼底渐渐泛起一抹艳丽的殷红,他抬起手臂,轻轻放在她的发丝上。
那只手只有轻轻的力度,她却感受到一种无形的重量。
鹿栀:“……”
此刻的时屿,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溺水后找到了主人。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舍和期待,仿佛在抱怨她的狠心。他的红眼眶下,是带着炽热的爱意。
鹿栀心中有些不忍,不想打断对方的思绪。但她感到右手被对方攥得有些疼痛,于是轻咳一声,低声说道:“那个……能不能别攥那么紧,我有些疼。”
对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明显吃了一惊,立刻松开了她的手腕。
……
时屿还没从刚才的梦境中推出,这会儿才注意到,对方手腕处瞬间出现了几道红斑驳的印子,仿佛在指责他刚刚粗暴的□□。
时屿抿着嘴唇,心中涌起一股愧疚。
他怎么能。
伤害她……
正当他眉头深锁的时候,“噗呲。”一声清脆的笑声响起。
鹿栀清甜动人的嗓音响起:“你这样冷着一张脸,好像是我欺负你一样。可是明明——”是你欺负了我才对。
她说完,便借助对方结实的胸膛撑起身子,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
“咳。”对方将手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显露出些许尴尬。
鹿栀没有和他计较,只是看着他此刻苍白如纸的脸色,脸上挂着些许愁容。
当她在疗愈馆听到他出事的消息时,脑袋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