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楼玉儿被冤案
燕殊穿得还是与她分别时的白袍,不过今日他披了鹤氅,金镶玉的躞蹀带紧束着少年窄瘦的腰身。
饶是现在,燕殊气狠了的眸中还有残红未褪,当真是明珠生晕。
燕殊办好了烨京的事后就满心欢喜地来见赵明月,他特地穿了赵明月说好看的袍子千里迢迢来到潭县,想给赵明月一个惊喜。
可赵明月在青楼前站定的画面深深刺痛了他的眼,这青楼也是有小倌的,若她真进去了……
不,他不会让姐姐进去的。
燕殊含着水色的眸子逐渐恢复清明,他的视线重新有了焦点,定定落在一脸惊愕的女子脸上。
和上次火灾被喊的场景好像,赵明月脑子中冷不丁地出现上次燕殊阻止她去救人的画面。
上次是担心她的人身安全,现在是担心她的思想出问题了,可不能被这么冤枉了。
赵明月垂眼想了一会儿,拉着少年的衣角要去角落里细说,她捏着少年衣角的手只是微微使劲。
燕殊不想跟着走的话随时能挣脱开来,但是燕殊没有。
少年像个听话的小犬一样,湿漉漉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女子拉着自己衣袖的手。
他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女子纤瘦的背影,少年跟着赵明月走到角落。
赵明月的手很白,是一种看起来很虚弱的白,她这具身体向来不是很康健,皮肤常年带着病态白。
所以女子拉着燕殊象牙白的衣袖时,不仔细是分不出来手和衣袖的,可以说是密不可分。
密不可分,燕殊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这个词才作罢。
他的眼神一遍遍描摹着赵明月骨节修长的手指,眼眸泄露出一丝心满意足。
赵明月并不知道燕殊在想什么,她紧张地将燕殊拉到角落,尽量快速地讲完了玉儿一案的疑点。
“姐姐如今是潭县的县丞,总有些人盯着的。居然也不乔装一番便要闯青楼了吗?”
燕殊听过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并不觉得这案子太小不值得调查。
他轻轻掰过赵明月的手腕,垂眸检查,那力道过大留下的指印迟迟未消退。
燕殊侧颜精致,鸦青色的长睫不住地颤动着,他认错是极快的,燕殊补上了一句:“对不起……”
赵明月抽开自己的手,活动了一下手腕,口吻轻松地说道:“没事,只是看起来吓人罢了。阿殊你说得对,我刚刚太过鲁莽了。
但你怎么会到潭县来?”
燕殊好歹也是个王爷啊,上次进宫男主对他明显是心有忌惮,怎么可能放他离开烨京?
赵明月最后一句话带着小心的试探,她面对着燕殊不明的神情,肩膀绷直了一瞬。
自然是因为那个蠢货留不住我。
“自然是因为我向皇兄求了许久,潭县是我的封地嘛,这里周围有个无恶不作的土匪窝,我顺便来清剿。”
燕殊脸上漫出些天真的笑意,群芳楼内光影交错,他的双眸在阑珊暧昧的暖色光影中弯了一弯,让人看不真切他的真实想法。
赵明月点头,她踏出群芳楼,刚准备去成衣店取面纱来。
燕殊便走向了街边一辆排场颇阔的马车,向等候的侍从吩咐了声接过了一层白纱似的东西。
白色的幂篱将赵明月全身遮了个严严实实,看不清真貌。
燕殊倒是不担心自己的王爷身份会暴露,神色好奇地同女子一起踏入了群芳楼。
群芳楼内暖香靡靡,今日群芳楼可是请了北越的胡人女子来助兴。
台上胡人女子扭动着水蛇似的腰肢跳着舞,台下的观众面色涨红,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他们虽穿着奇特,但看起来便是出手阔绰的样子,眼尖的群芳楼老鸨茹娘安顿好了其他客人,便轻笑着来到他们面前。
茹娘已是半老徐娘的年纪,但是容貌尚未逝去,在胭脂水粉的遮盖下脸上只瞧见一丝细纹,她整个人像是一朵美艳的绢花。
“哟,公子们是第一次来吧……”
茹娘招揽的话语在喉咙中生生卡住,她看清了少年旁被幂篱遮住的女子,脸上变得犹豫不决。
“我姓方,这是家中小弟,我们特来群芳楼见识一下。”
赵明月情急之下又一次借用了方陈还县令的姓氏,她心里默念着对方县令的歉意,淡定地与茹娘对视。
茹娘思索了半晌,给赵明月抛了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您可来对地方了。放心,奴家都懂,咱们群芳楼也有些善解人意的男子。
您且看看台上那轻歌曼舞的人中,便有男子。”
真的假的?
赵明月一惊,顺着茹娘的手指着的方向往台上看去。
虽然台上的胡人都穿着样式相似的衣装,带着面纱,但她果真从中看到了几名胸部平坦的男子。
赵明月正啧啧称奇,眼前的视线被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