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
,问道:“你再说一遍?”
商寂慢慢说道:“圣人只有太子一个独子,你不觉得奇怪吗?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嫔妃众多,咱们天汉这位圣人,却总共只有一位皇后,一位太子?”他顿了顿,看亓官初雪一脸茫然,柔声说道:“那乌烟瘴气的皇宫内事,我本不想让你知晓,是以查到了也没对你说起过。王兆八岁进宫,从十几岁开始伺候圣人,二人那时便已经相好。后来圣人被立为太子,娶了正妃,却迟迟未生下皇子,直到被先圣逼得紧了,这才生下一子,后来皇后便再无所出,圣人即位二十六年,王兆便一手遮天二十六年,皇后虽已病逝,但据说死前眼睛已经哭瞎,一身的疾病也是因郁郁不欢所致。她一直觉得一切都是王兆迷惑了圣人,也是这么告诉太子的。至于这位太子,你也见过了,其实颇有些手段,但他这些手段,终是被仇恨逼出来的,是以,你说,他对于王兆,是怎样的感情?这样的仇恨,与咱们正好不谋而合,为何不能用?”
原来这位太子礼,身世也不快乐。
亓官初雪想起那一次在未见山,封之信曾经说道:“我与礼自小一起长大,说来也巧,我二人都是家中独子,并无兄弟姊妹,是以亲厚是一定亲厚的……”
后来礼也说道:“子厚这人,一般人做不了他的朋友,外人看着他是我的伴读,其实,自小到大,都是我让着他更多。”
看来商寂说的倒似确有几分真实可信。
亓官初雪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影落宝剑,问道:“你怎知我见过太子?”
除了在未见山见过太子礼一次,在澹台师秀的婚仪上,她也见过太子……
“封之信和南荣礼是什么关系,都传他二人自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比亲兄弟还亲,估计比你我就差这么一点,你在封之信身边,会没见过南荣礼?”商寂说完忽然表情一变,问:“你现下,是要回安庆还是去……”她盯着亓官初雪看了看,最近在义军中的传闻,他自然听的够不够了,干脆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澹台师秀了?所以才不让我杀他?”
亓官初雪被他没来由的一问,呆了一下,随即笑起:“你还会在意我这些事?”
商寂答她:“你要想嫁人,我自然是高兴的,但一来,最近有人高价收买澹台师秀的人头,就算我不杀他,他身边也不会安宁,二来,这个家伙身边女人还不够多吗?你,你,你,是哪里想不开,喜欢上这样一个……”
亓官初雪神秘的摇摇头:“不是他。”
商寂原本轻松嫌弃的表情骤变,问道:“不是他,什么意思,难道是……你不会喜欢上封之信了吧?”
亓官初雪看着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商寂脸色变暗:“你忘了阿鬼怎么说的吗?他可是你的克星!”
亓官初雪一脸不在乎:“不过是武功孰高孰低那点事而已,有什么关系?”
商寂吃惊地看着她,嘴都不自禁的张大了,孰高孰低那点事?她亓官初雪生平不是最在意那点事?输赢在她心中,比性命都重要,她不是非要争个天下第一当当,才觉得对得起阿鬼这个师父,如今,竟然从她嘴里,说出“不过是武功孰高孰低那点事而已,有什么关系?”
她这是转性,改属寒暑表了?变化竟能这么大?
亓官初雪“扑哧”一乐:“把你那嘴闭上。”
商寂慢慢闭上嘴,脸上已经无光,一句话在他心中酝酿许久,才缓缓说道:“封之信这人,古板却情重,又嫉恶如仇,将来他知你身份,又知你有意欺骗,定然不会原谅你。到时,我怕你会被情所伤。”
亓官初雪挑了挑眉,喝了一口水,说道:“所以,我准备,杀了王兆和夫蒙令洪,便让‘拈花落剑’这个称号,绝迹江湖!”她说着温柔一笑:“从此这世上只有丫鬟潸潸,再无亓官初雪。”
商寂惊骇得干咳两声:“你你,你这是要忘本啊,连你父母留给你唯一的姓名都不要了,连阿鬼教你的一身武功都不要了?就为了给他封之信当一个做饭的丫鬟?”
亓官初雪笑起来:“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他两样都占了,既是知己者,也是悦己者。再说,他是阿鬼教的第一个徒弟,阿鬼知道了也会高兴的。”
商寂忽然扶额想了想:“我忽然有点明白,阿鬼为何说封之信是你的克星了。”他看着亓官初雪一脸花痴的笑模样,认真说道:“做为这世上你唯一的家人,我必须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这是一条玩火自焚的路,我以后不能经常在你身边,如果你非要找个男人过活,那我宁愿他是澹台师秀,我看他对你的事上心的很……”
亓官初雪抓住重点,问道:“不能经常在我身边?是何意?”
商寂一脸鄙视的看着她:“你都要让“拈花落剑”绝迹江湖了,还用得着我这个牙保吗?我自然是要为自己谋生计去了。”
亓官初雪看着他一贯会就坡下驴的嘴脸,自己想报完师仇就退隐江湖的想法,倒是给了他一个远离自己的好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