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季08

“嗯？”崔秀彬回过神，扭头目光撞上申裕年挥手的动作，“喊了好几声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申裕年小跑到崔秀彬面前，没好气地撇着嘴。她抱着一怀的酸奶瓶找到空桌，新年加班的工作人员不多，整个食堂除了他们至少还有四分之三的空座。

“怎么了？”领水果的宋祯和最后一个抵达，感受着眼前有些怪异的氛围，慢了几秒还是在申裕年身旁坐下。

“没怎么啊？”申裕年是很少会真的生气的类型，刚才也不过是和崔秀彬随便打趣一嘴，然而眼前三人的表情看着都像是各有心事，“你们怎么了？”

“刚才秀彬哥在发呆，没听见Nyeon的说话。”休宁凯看向宋祯和解释，一眼对视默契地没有提网上的消息。

“为什么都开始叫Nyeon了？”崔秀彬嘴唇蠕动嚼着菜，一脸认真地盯着休宁凯。

休宁凯一时没能答上来原因，他也不过是跟着大家这样称呼罢了，申裕年桌下伸腿悄悄踢了下崔秀彬的鞋尖，好心解围，“给我起的名字为什么不能叫呢，秀彬也可以这么叫我。”

“好吧…”崔秀彬口上象征性地答应，心底却下意识做了否认的决定，他才不要随大流一声声说着“Nyeon”，他还是想称呼最初的“裕年”。

“就只吃这么点吗？”崔秀彬看着申裕年餐盘中的量，明显比出道前少了许多，“不是说保持运动就可以了吗？一日三餐会好好吃的。”

“秀彬喜欢运动？”申裕年嘴角噙着笑，揪着对方明显的弱点精准打击，“最近活动比较多，所以还是需要控制一下。”她解释。

“啊…出道看来是痛苦与幸福并存的事。”崔秀彬小声嘀咕着，突然觉着自己大口吃东西的举动有几分罪恶感。“那我这份水果给你吃吧，肯定比正餐热量低一点。”他习惯性将申裕年喜欢的种类挑了出来，向前推到对方手边。

裕年、酸奶、水果捞，崔秀彬喜欢一切旧习惯。

*

一月一那一晚的雪比以往落得还要密集一些，申裕年原本想要偷偷去便利店一趟，如今却只能和有同样想法的崔秀彬被困在公司楼下。

“秀彬带伞了吗？”申裕年双手插着口袋，侧头看他，“雪好像有点大。”

“没有。”崔秀彬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上下打量申裕年一眼，“裕年也没有吗？”

“不过幸好我们都还有帽子。”申裕年乐观地指了指对方的衣领，率先拉起衣帽罩住自己的脑袋，“去不了便利店了，好可惜，直接回宿舍吧。”

“嗯，顺路。”崔秀彬踩上软塌塌的雪地，一连串脚印逐渐落在身后。

“裕年这两天休息得好吗？”

“挺好的。”

“真的？”崔秀彬忽而严肃了神情，“裕年不要撒谎。”

“真的。”申裕年听着崔秀彬这样讲似乎有点不高兴，“为什么要和我妈妈说一样的话，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不是这个意思。”崔秀彬快速眨着眼，解释起来几分慌张神色，“是怕裕年强撑着，怕裕年一个人伤心。”

“伤心什么？”申裕年茫然地歪了歪脑袋，还以为是帽子堵住了耳朵没听清，特地拉下一半，“秀彬在说什么？我要伤心什么？”

崔秀彬脚步倏地怔在原地，“裕年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申裕年的耐心也有限度，她看着对方吞吞吐吐半天的样子，片刻冷下脸，“崔秀彬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想告诉我就不要一直试探。”

比雪地里的风还要让人心凉，崔秀彬望着申裕年快步向前的背影，条件反射大跨几步跑起来。不要吵架，不要冷战，他心底的第一反应。

“不怕摔跤？”申裕年忽而停住脚步，眼睁睁盯着崔秀彬踩着厚重的雪追上自己，虽然是赌气的心情，却还是下意识先关心了对方的安全问题，“你就不能叫住我？”

崔秀彬哈着嘴边的热气，不由得抿着嘴唇，“对不起，裕年不要生气。”他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要先道歉，你都没有解释清楚前因后果。”申裕年敏锐地感知到眼睫毛上落下一阵凉，低头随意用袖子糊了一下眼镜片才继续开口，“从这里走到宿舍分岔口，我们把话说清楚吧。”

崔秀彬抹了一把泛红的鼻尖，兜着帽子的前额被下压的刘海遮去不少视线，“裕年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吧。”

“出道后吗？”申裕年扭头看了崔秀彬一眼，摇着脑袋笑，“没有啊，这段日子不是在忙打歌的事情就是年末舞台排练，没有时间接触新朋友呢。”

“那就是出道前了？”崔秀彬想着写得关系模糊的标题内容，内心有点不知味，“裕年认识渽民前辈吗？就是NCT DREAM的渽民。”

申裕年愣了愣，耳边“咯吱咯吱”踩雪的声响小了许多，“只是见过面的关系，我们都没有说过话。”

意外的，比起误会和解，崔秀彬心底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