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能耐。
“你怎知我没能耐帮忙,单论人脉,我可就比深闺的小姑娘强多了。”他一脸云淡风轻,说着轻掸了掸袖子,翘着腿坐到了正对窗户的黄花梨木椅上。
看他那副样子,季宴乔又颦了颦眉。但转而又想,这销金窟里,三教九流汇集,没准真能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虽然来丰京时间短,言谈间似已对丰京城的纨绔们很熟了。
她盯了季元峻一会,待看到他头顶上方的【将帅之才】,不由暗嗤。
就他这样不学无术,还想成为将帅之才呢。
她开始考虑找季元峻做帮手。
见季宴乔明眸如火般盯视他,季元峻长眉一挑:“这么看我做什么?我总不会害自家人。”
季宴乔坐到另一把椅子上,隔着小几看向他,悄声问:“你和丰京那群纨绔走得近,可否知道,朝中谁家是向着大皇子的?”
他闻言看了季宴乔一眼,声音散漫:“向着大皇子那几家,现在要么被关入狱中,要么都变鹌鹑了。”
他果然对朝中局势有些了解,和丰京城纨绔们在一起,多少有些消息。
季宴乔想了想:“如果我找到季家和大皇子被诬陷的证据,他们会站出来么?”
“你有证据了?”季元峻微微侧目。
季宴乔沉吟稍许,简略将刘二华的事说予他。
季元峻看了她两眼,思索片刻后道:“与其找大皇子一派的人,不如找立场中正,没什么派系牵扯的人。这样的人站出来,你的证据更有说服力。”
季宴乔觉得他说的在理,暗想这兄长也不是百无一用,她点点头:“有理,比如呢?”
“比如,大理寺卿,崔钧。”
他大概是觉得这法子不错,语气难得的正经又笃定。
说罢静静看着季宴乔,仿佛在等她的肯定与赞赏。
季宴乔却暗叹一口气,提出的办法和他本人一样荒谬浪荡,还是高看他了。
她一口否决:“这个人不行。”
季元峻哑了哑:“为何?”
“这次不管谁站出来,翻了案,以后就会被算到大皇子一派;翻不了案,自己一身腥。大理寺卿唯唯诺诺,又胆小怕事。你觉得他会站出来吗?”
季宴乔没能掩饰对那位新上任大理寺卿、以及季元峻妙计的鄙夷。
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她不敢赌。大理寺猫腻太多,找那边的人风险太大。重生之事她却不好跟季元峻说。
大概是被那鄙夷刺到,季元峻歇了半晌,又阴阳怪气开口:“也有理。但我和纨绔走得近,认识的都是纨绔,也只能想到这唯唯诺诺的大理寺卿了。”
他还挺记仇。那监狱里也有他亲爹好么!
季宴乔眼神如刀,重重横了他一眼:“御史台怎么样?”
“据说御史台主要是二皇子和四皇子的人,不去为好。”
季宴乔焦灼:“告御状呢?”
季元峻微嗤:“搜捕告示铺天盖地,还有人在暗处盯着。要是告御状这么容易,古往今来哪会有那么多冤假错案。”
……
和季元峻会面,只是排除了几个错误选项,依旧没有行之有效的办法。
二人聊完,季宴乔从永乐阁出来时,已经快到正午。
她看着越升越高的日头,暗叹又有半天时间过去了。
距她昨日醒来,到季家在大理寺牢里被灭口。只剩一半时间。
傍晚季宴乔与玳瑁汇合,却得知温大那头已经人去屋空,据邻里说,走了好几天了。
季宴乔愈发绝望。
也是,做这种事的,怎会留下线索让人找上门来。
就连那刘二华,也是她运气好撞上的。若不是刘二华机灵,怕也早被灭了口。
直至夜幕降临,主仆二人依旧一筹莫展。
季宴乔又睁着眼过了一夜。
明晚,藏在暗中的刽子手,就会对大理寺监牢的季家人下手……
次日天一亮,季宴乔就起身去看刘二华。
她扔给刘二华一个馒头,看着刘二华伸出脑袋狼吞虎咽。
他四肢被捆缚,但吃馒头的样子,却是满满的求生欲。
季宴乔一声轻笑:“想活着是吧,我也想,我家人也想。”
*
玳瑁架着马车,和季宴乔来了望月楼。
望月楼是丰京城有名的销金窟,里面不论姑娘、小馆,均都姿仪出众,且文采风流。琴棋书画,总有拿得出手的才艺。
不同于永乐阁,望月楼里的姑娘和小倌从不会站在楼上主动招揽客人,都是客人慕名自来。
且望月楼位于城东,紧邻六部、大理寺等官署。也是丰京城里,距皇宫最近的风月场所。达官贵人多来此处。
看到顶着两个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