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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面对往日母亲严苛沉爱,压得她喘不过气。
小时候她母亲告诉她及笄就能自己做主,于是她熬呀熬,盼望着到及笄的那一天。
她红袖一舞,只为迎余生自由,她满怀希望热血抛洒,祈祷母亲能明白。
后来改变不曾如期而至,摆放在她面前的是更多规矩束缚,她所有喜好必须抛弃,成为母亲心中理想之人,做世人严重的名门贵女,人人引以为榜的大家闺秀。
褚玉记得幼时曾养过一只温顺的兔子,时常伴她左右,她视若珍宝,那只兔子的到来让她近几日欢喜不少,母亲沈萝笑着问她何事这般高兴,她也想跟她一起感受喜悦,她兴高采烈献宝似的将兔子递到沈萝身前,她不明白前一秒笑容亲切的母亲下一秒面色骤变,晚上喂食,她喂兔子从母亲那里拿来的青草,第二天一早,兔子死了。
大夫说是中毒。
尽管她的阿爹褚闲时常给予安慰,听她谈论心事,可日复一日面对如山沉重,着实窒息。
她年有十七,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她只知自己名字,身份,其余一切在她的人生中皆视为空白。
她想见识天地广阔,可困于笼中金雀,又怎能飞出高墙,面对白日之下无边恐惧?
褚玉恍惚间忽觉有人落水,在粼粼波光中,少年身边水浪如银,朝她伸出手来。
风愈刮愈大,卷得周边茂林瑟瑟,红月光辉照进水面,闷雷大作,不消片刻再度转为平静,水波荡漾。
但最后率先浮出水面的却是褚玉,她拖着昏迷不醒的赵临川奋力朝着岸上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