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按照榕城一中的惯例,为期三天的期中考结束的后一天,召开所有年段的家长会。
这一次的试卷难度明显提升,每一科结束后考场内都响起一片哀嚎。
早读课时开完早会的班主任一道从主楼的会议室走出来,每一个班主任基本上都是脸色不佳,这更让整个高三人心惶惶。
偏偏成绩要等到家长会上才公布,让所有人都悬着心,生怕自己是那个成绩下滑,造成班主任黑脸的人。
李拾月课间去上厕所,隔间外闲聊的话题都是成绩。听了同学讨论了一早上,这会儿李拾月已经麻木了,没多大的兴趣,走到洗手池前洗了洗手。
其中一个女生说:“你听说了吗?老赵今天一到班上就大发雷霆。”
“哪个老赵?”
“还能是哪个,当然是A班的班主任。”
听到“A班”两个字,李拾月不自觉地放慢了动作竖起耳朵,已经仔细洗过的一双手,洗了又洗,只为听她们余下的对话。
另外一个女生显然很惊讶,“老赵不是一向跟个笑弥勒一样吗?能让他都大发雷霆,这得是他们班学神崩了吧?”
“你别说还真是,小道消息啊,这段时间夏挚在学校的状态特别差,有一回更是上课睡着被赶出来罚站了。这次考试成绩听说一落千丈,啧啧。”
“你这消息靠谱吗?那是考了多少次试,就是多少次全科第一的夏挚诶,学习底子不知道有多好,怎么可能一落千丈。”
她问出了李拾月正想问的。
上课的预备铃响了起来,那个女生只匆匆说道:“今晚家长会的优秀学生代表肯定是要安排第一名发言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李拾月甩了甩手上的水,一边往回走,一边盘算着刚才听到的“小道消息”能有几分真。
不太相信夏挚的成绩会“一落千丈”,却又隐隐有些担忧,哪怕只是下降一名,对常年稳定第一名的人来说,这样的退步也会打击到吧。
李拾月还是没有耐心等家长会结束陈宜兰带回消息,在家里匆匆扒拉了两口饭,就跟着陈宜兰一块儿去了学校。
到了班上,陈宜兰坐在李拾月的位置,和其他家长一样,第一件事是先看看子女的课桌里有些什么。
李拾月自觉能撑着把课上完已经很不容易了,那点儿课间时间都用来睡觉了,连同学喊她去小卖部买零食她都懒得去。
因此课桌抽屉里除了课本,和几个揉成团的草稿纸,其他什么也没有,这让陈宜兰还算满意。
班主正式开始讲话,李拾月在班级后门听了一会儿,就见班主任开始挨个发成绩条。
那一小张纸条发到陈宜兰手里,李拾月隔着窗户玻璃看陈宜兰的反应,没表现出高兴也没表现出不高兴。
李拾月的心,放了一大半。
后边的内容,李拾月听得无聊,从走廊绕去A班后门外偷听了一会儿。
教室里几乎每桌都坐了家长,靠里边窗户那一列的倒数第二桌空着——夏挚的家长没来。
李拾月四处张望着,也没见到夏挚的身影。
老赵这会儿还在训呢:“我们班整体成绩下滑,班里排名最后的几个同学,在年段里甚至排到两百开外。这是什么改念?不要说985、211了,普通一本想选好点的专业都可能会被调剂了。”
“不是把孩子送到学校来,家长就可以撒手不管了,尤其是高三这一年啊,必须得家校配合才行。”
“时间差不多,我们可以去一楼的学术报告厅了,待会儿校长年段长都有讲话,优秀学生代表也会分享一些学习方法,各位家长可以去听一下。”
老赵的话音落下,李拾月回头看了看十班的方向,家长们也陆续起身朝外走了。
李拾月在陈宜兰找她前,溜回了陈宜兰身边。
陈宜兰手里捏着她的成绩条。
李拾月接过一看,总成绩和月考相差无几,排名却往前蹿了好几名。
算不上是好消息,但起码不是坏消息。只是到现在为止,仍是不知夏挚的情况。
李拾月心里惦记着上午从别人嘴里听说的“小道消息”,急于求证,拉着陈宜兰快步往学术报告厅走。
陈宜兰奇怪:“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李拾月胡诹了一个理由:“去晚了没位置,要站着听好久呢。”
加快脚步仍是比不过那些心切的家长,李拾月和陈宜兰到报告厅时,前排已经被占满。两人坐在中排,听着几位领导的发言。
领导的发言一贯无聊又漫长,李拾月连打了几个哈欠,被陈宜兰拍了拍手背,外加上眼神警告。
在李拾月听了将近一个小时冗长的讲话之后,才开始进入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的环节。
根据以往的惯例,从高三年段开始依次往后,李拾月心里吐槽着有什么好卖关子的,一边不停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