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我所欲也(4)
和凤凰社有关的人事物,可面对同样没有家族支撑的麦克尼尔和斯卡比奥,她选择了两种极端的对待方式,西奥多便想,她是否打算培养一批忠于自己、易于掌控的势力?比如多诺万·塞雷诺斯,再比如面前的斯卡比奥,可这与跟麦克尼尔交好并不冲突——得罪一个性情残暴的人并不划算,再者,把斯卡比奥介绍给唐克斯又是为了什么?
西奥多认为自己的思绪急需整理,他没有注意到,因为欧若拉毫无章法的社交,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唐克斯和斯卡比奥身上,连带麦克尼尔身上的戾气都消了许多。
唐克斯不得不把视线转到斯卡比奥身上,他们二人在学生时代没少打交道,她比他小几届,因为“热忠恶作剧并酷爱多管闲事”,成为极少数与级长位置失之交臂的学年第一,而很不巧的,他是她经常管的“闲事”里常驻的反派角色。
米斯兰迪尔小姐的面子要给,唐克斯努力装作第一次见到对方,朝斯卡比奥挤出一个微笑,“你好,我叫唐克斯,很高兴认识你。”
看不懂欧若拉目的的不止麦克尼尔斯克林杰他们,当事人斯卡比奥一直在揣测欧若拉的意图,最后,他决定遵从直觉铤而走险一试。
“哟,这不是猪鼻子小姐吗?好久不见,把我忘到脑后了?没想到毕业后我们还有缘分进到同一个部门共事,”斯卡比奥举止轻佻地开口,“怎么,没穿傲罗的统一服装?让我猜猜,小丫头,还没通过考核期吧?”
唐克斯的每一根头发都炸起来了,发色也变成更加耀眼的橘红色,“多谢你的提醒,斯卡比奥!”她尖锐地反击,“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像个假姑娘一样。”
“彼此彼此。”斯卡比奥奉承式地做了摘帽动作,还作了个揖。
在场脑子本来就转不过来的人彻底被他们搞迷糊了。
“你毕业于格兰芬多吗,唐克斯小姐?”欧若拉见缝插针地问。
“不,小姐,我毕业于赫奇帕奇。”唐克斯骄傲地说。
“你为什么和一个可爱的赫奇帕奇女孩吵?比塞特,”欧若拉话锋一转,“告诉我,你交过女朋友吗?”
唐克斯的头发又变成了粉红色。
斯卡比奥刚刚还为猜中欧若拉的心思窃喜,这会儿愣住了,摇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
三个月、或者说上辈子伏地魔重新掌权前,他的生活水准连翻倒巷里两小时十五个西可的妓/女都舍不得找,当然,重生前他也过了好一段“风光”日子——作为搜捕队成员时,斯卡比奥没少被格雷伯克他们拽去各种场合“狂欢”,但那时候他深深迷恋着远在马尔福庄园地牢的欧若拉·瑞菲尔德,打心底对那些荤腥不忌、成日辗转于廉价酒吧和旅馆的庸俗货色提不起兴趣,每次都假装把自己灌得烂醉——当然不是真的醉倒,他必须对自己的小秘密守口如瓶。那段时间的魔法部和巫师法律完全是摆设…连摆设都不如,伏地魔统治下的巫师界对女性并不友好,据他所知,不少妓/女合计着攒钱离开英国,斯卡比奥的外貌性情在一众狼人与强盗组成的乌合之众中相当不错,更重要的,他对女人们出手大方,“陪”他的女巫们乐得白拿一份工资,不过私下里纷纷为他的“不行”感到惋惜。
想到这,斯卡比奥忍不住偷看欧若拉。
干得漂亮,欧若拉刚好也瞧着他,视线相接,她满意地朝他眨眨眼。
她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不被掌控的方法之一是跳出对方已有的惯性思维,保持神秘感和距离感,让那些自认为了解自己的人一次次陷入自我质疑,当他们因为不理解而跟着自己的思维走时,主动权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了,何为“高贵”?何为“正确”?——她不仅要用行动证明自己独有一套辨别“三六九等”的准则,还要让那些人琢磨、认可、服从、追捧这套准则。
简言之,想赢下一盘棋,有人靠真本事、有人悔棋耍赖,也有人直接恼羞成怒掀翻棋桌,而她打算做那个重新制定游戏规则的人。
“呵,无可救药的大龄单身男人,和我哥一样,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欧若拉不顾自己这话冒犯了在场多少人,鄙视完像才想起来似的,提溜起手上的破帽子,“啊,差点忘了说,校长,我的小宠物刚刚在回家路上捡到了分院帽。”
可怜的分院帽耷拉着帽子尖,一动也不动。
“哦,还真是巧了,出来之前我还在思考,今晚校长办公室好像哪里有些不同,”邓布利多捋着胡子,“不过我很好奇,欧若拉,你的小宠物是在哪里‘捡’到我们这位老朋友的?”
“问你呢。”欧若拉伸手戳了戳毛团的屁股,樱桃识趣地装作熟睡,枕在西奥多手指上的心脏怦怦跳动。
西奥多觉得好笑。
“校长,它睡着了,这个问题恐怕你要亲自去问分院帽了。”欧若拉威胁地拧了一把分院帽的帽子尖,可怜的老家伙抖了抖身子,用灵魂向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发毒誓,下学年新生分院仪式的时候,它一定给斯莱特林量身定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