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的选择

小姐…嗯，该叫她麦克达夫夫人了，虽然讨人厌，但这项发明源自塞雷诺斯，多诺万跟咱俩哥哥都是好朋友，你赢了审判会可帮他缓了好大一口气，我哥一直惦记着再捞他一把呢！”

欧若拉叹了口气，先是芭布玲助教，后冒出个斯卡比奥，现在又来一个塞雷诺斯，她对沐炎过往社交圈的了解程度还不如凯瑟琳他们。

“沐家那边怎么样了？父亲一直很关心，怕打扰你们才没有写信，不过我想，除了你之外，索尔近来应该没时间回复英国这边的信件吧。” 见欧若拉情绪低落，西奥多主动询问，言外之意无外乎暗示跟沐炎最亲近的还是她这个做妹妹的。

“对啊，他刚到东方，人生地不熟，最开始时一定不容易，”凯瑟琳附和，“欧若，无论你我还是家族间的交情，只要你开口，帕尔默和奥布莱恩一定全力以助！有什么需要的一定别跟我客气，好吗？”

听她这话，维多利亚羡慕又嫉妒，人家是啥都能做主的掌上明珠，自己呢？顶多算特拉维斯半截戳进手掌心的玻璃碴子，连帕尼特对自己仅有的指望也不打算配合。

“谢谢你，凯瑟，说不定过段时间我真有事情需要请教你，不过现在，”欧若拉顿住脚，“我们都需要睡一顿好觉，明天继续聊，怎样？”

凯瑟琳憋下大段的话，“好，那…晚安，明天见。”

望着好友被人群簇拥着拐向通往地下石梯的身影，凯瑟琳叹了口气。

欧若拉变了，变得对自己的示好有所保留，疏远了作为“高贵的米斯兰迪尔”不该结交的朋友，笑容少了真挚，多了伪装。

凯瑟琳忘不了沐炎在麦格教授办公室外的言行，也忘不了临行前与父母兄长的争辩。

——伏地魔没死，他通过某种手段潜伏在阿尔巴尼亚森林，两年间频繁闹出动静；小天狼星的成功出逃证明阿兹卡班并非无懈可击，这些消息在魔法部高层卷起两股风，一拨人轻信了福吉的鬼话，另一拨人开始为自己预备退路。

其他人还在享受繁华安定时，父亲已经计划将帕尔默的家族产业逐步转移向美国，待美国国会尘埃落定，哥哥会脱离魔法部跳槽到国际巫师联合会，伊法魔尼那边也打完招呼，一旦英国局势变得严峻，凯瑟琳本人随时都能转学离开。

做同样决策的不止帕尔默，据凯瑟琳所知，克里斯蒂家族正在替阿历克斯物色合适的国际交流项目，地处巴西以草药学和神奇动物学见长的卡斯特罗布舍魔法学院是上佳选择，不过需要找到愿意交换来英国的学生……风雅等消息灵通的公司也开始向远离欧洲的地域扩张生意。

凯瑟琳还知道，在沐炎彻底掌控东方家族、他们兄妹铲除所有仇家以前，欧若拉不会离开苏格兰，斯内普、马尔福、诺特、特拉维斯……她为米斯兰迪尔选定的立场显而易见。父亲说，若伏地魔回归时斯内普不能脱身，这一代米斯兰迪尔将再难保持中立，欧若拉能否自保取决于沐炎是否可以于战乱爆发前立足东方。

太平盛世时，凯瑟琳可以交友自由，但凡战乱，帕尔默不能亲近任一阵营，这是中立家族立身之本。帕尔默与米斯兰迪尔是世交，假如沐炎短时间内无法成功，父亲说他愿意帮助欧若拉、斯内普甚至赫敏一家子去美国避乱，问题是倘若他们本人不乐意离开……

凯瑟琳不想听。

欧若拉曾经的性格是多么纯粹热烈？无畏偏见与强权、敢想敢说敢做，时而又傻呵呵需要自己提醒才懂得提防别人，还有赫敏…在自己见识和听说的所有人里，她们的见地和能力碾压同龄人，算不得最精明，但对待亲友无疑是忠诚的。

人会变，但本性难移，凯瑟琳有自信——倘若未来某天赫敏和欧若拉兵戎相见，即便用不可饶恕咒也无法逼迫她们致对方于死地，说不定她们会提前预备好退路。

既如此，作为朋友，自己怎可以成天惦记着独善其身？是不是还能从中帮上一把？若现在疏远两个朋友跑去美国，凯瑟琳觉得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站在人来人往趋于安静的门厅，凯瑟琳深吸一口气。

欧若，赫敏，希望未来我们都不会让彼此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