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晚上,在大润发购物结账的时候,前面那个顾客用的那种整数额的券。因为没满额,他随手拿了三瓶货架上的木糖醇,我顿时想起自己这的牙该练练咀嚼了。
赶紧拿了一瓶。
这几年我跟口香糖和咖喱是绝缘的,前者会黏牙套,后者会给牙套染色。
但这种局面会在今年打破。
没错,三年多的整牙生涯即将告一段落。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两三个月后,我的治疗快结束了,以后改戴保持器。
我心中居然是很不舍!牙套好像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每天两次,刷完我的牙再刷它。
期间,经历疫情从无到用,从严密的管控到现在的彻底放开;我见证一批又一批温柔可爱的研究生,每个人都极其有耐心、专业;有两年多的时间,我需要跨市来就医,每次都是早起坐七点不到的那趟火车,有那么几次胆战心惊,差点赶不上火车,也有两次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前期准备加后期正式开始,差不多有四年,这四年一不小心也让牙套们见证了我人生的起起落落,当然主要是落……尤其是心境上。
所以很难不感慨一下。
这个医院规定研究生才可以上临床,因此刚开始整牙时,我或许还可以油腻地叫一句“小姐姐”(只有我觉得小姐姐这个称呼很难听吗),逐渐地,研究生换成一批跟我一样大的。时至今日,基本上都是比我小的在帮我看病了。
复诊日,研究生F帮我修剪牙套,我跟她聊了几句。谈话间,得知研究生F是南京本地人,目前研一,以后准备考博,才有把握留在这个医院。
她们不仅天天在医院实习,早8晚5,下班后还有别的工作,如跟着带教老师帮我们这些病人设计整牙方案云云。作为学生,自然另外还有一些学习的任务。
我听完后,直呼好辛苦哦。
真想把我实习办公室的那些个大姐拉过来改造一下,医院里一天的工作量基本上是她们一周的,不知道为啥每次有个什么工作,就脏话连连,这不都是份内的事吗?又不是别人的工作摊派给她们,更没有侵占她们的下班时间,她们只会早退……
我内心是很羡慕这些研究生的,考上口腔的专业,可以说明高考分数相当不错,市侩点说他们这个专业是当之无愧的前(钱)途似锦,口腔正畸尤其如此。
在南京生活过的人一定知道,有个叫康贝佳口腔的私立医院,这家医院的广告在地铁、公交上打的飞起。单这广告费,数字就惊人了吧?所以不多说,跟牙占边的东西,一定很赚钱。
公立医院的医生主打一个“科教研”三位一体,所以一般会让研究生给病人看,带他们的老师负责中途指导一下,最后由研究生上手操作。
我觉得负责我的这个主任是个很好的医生和老师,性格温吞、从容淡定、专业性强、认真负责。聊到专业内容话会比较多,偶尔因为跟病患聊久了,会被他的助理“呵斥”,因为一天要看大几十号人,后面还有病人在等着呢。
还记得治疗初期医生说,我这种情况可能要钉骨钉,就是在牙龈上钻一个洞,帮助矫正牙齿。
一想到那个血淋淋的场面,我就瑟瑟发抖,每次去复诊时都在预演“今天就是行刑之日,我该怎么办?”
后来,我跟他聊了一下,他跟我说,目前看来不需要了,通过牙套加挂皮筋慢慢矫正也是一样的。
我长呼一口气。
他又说,你要是想打也可以,这样见效快点。吓得我连忙摆手,表示我不着急。
隐形牙套不比钢牙,可以随时摘取,很方便且舒适,缺点就是有些人一摘下后就会忘记带上,牙套一天没有带到足够的时间,会导致效果欠佳,需要自觉,否则容易半途而废。这一点钢牙就不会。说个笑话,我们群里几百号人,还真就有一些人治疗过程中消失匿迹,医院联系不上了。
有些病友觉得吃饭戴着牙套食不知味,这一点我还挺好奇的,又不是把舌头套上了,怎么会这样?而我呢,觉得来回摘牙套比较麻烦,因为每摘放一次就得多洗刷两次,徒增工作量,牙齿刷多了对牙也不好,这一点可最好别学韩国人!所以一开始就一直戴着牙套吃饭。
这就产生一个很尬的问题——长时间没试过不戴牙套吃饭,以至于这方面的功能有所退化。其滑稽程度,不亚于跟襁褓之中的小宝宝们站在一条起跑线上。
两年前,我尝试过不戴牙套吃蓝莓,饶是这种软软的水果,我都觉得上下齿仿佛不熟了一般,吃起来不是很得劲儿。自此,我就没试过牙齿裸奔吃东西。
上牙和下牙像一对被高墙长期阻隔的近邻,墙被砸碎后,双方面面相觑,熟悉又陌生。
那天复诊出来,我直奔南京新百的负一楼,那里有一家煲仔皇,同学说他们家煲仔饭好吃。
机智如我,早就在美团上团了券,是腊肠滑鸡煲仔饭加冻柠茶的套餐。我吃煲仔饭就是为了贴在锅面上的那一层锅巴,而上面的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