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哎呀，我又出现了。

这周只上了三天班，我请了两天假，准备回家。可是该死的生物钟让我七点多就醒了，后来没怎么睡着，真是打工人打工魂，才短短两周就刻进骨子里了。

请假很顺利，本该是开开心心的，但是……今天早上，听一同实习的同学说导师要来我们单位调研，让我们做好接待工作，大概率是我请假的那两天，无语。

我去问了另外一个在校的同学，她说老师昨天还给她打过电话，没说过调研的事。又说，会不会是他自己一个人去调研？

我心中更是对他无语：如果是一个人的话，那还谈什么接待？直接来不就好了，又不是没来过……

真是的！同样也是个寒窗苦读熬过来的学生，净搞这些官僚主义的架子。

他还特喜欢爽约，比如在群里通知大家在哪里见面，常常是以他临时有个什么事而推迟会面，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谁还没个急事，但他真就十有八九就放鸽子……

而且，我料定他的字典里没有“分寸感”和“边界感”这两个词。

上周六我不是出去玩的嘛，晚上十点多，我从夫子庙坐车回家的路上，他居然给我打电话，霹雳吧啦、劈头盖脸一通说，还怪我电话接得慢，我心中真是大写的困惑，明明手机一响我就赶紧接了啊，还要多快？

期间，我问了句“怎么了呢”，就激怒了他……

他在电话那边语气不善地说，什么怎么了？怎么就怎么了？

朋友们，我真的想不通，我的语气真的很卑微了，我大概知道他为啥生气，应该是觉得我问的不好，有种嫌他事多的感觉。可是我问他“有什么事呢”，是不是更显得我很mean？

我真是搞不懂说话的艺术，按理说我平时和别人交流的还算开心，特别是不熟的人。社交软件上，因为不是面对面的交流，不知对方处在什么精神状态，所以尤其注意线上的社交语言。

没礼貌的我也常常遇到，那才真的叫人窝火，真不知道我导这么小心眼的人，遇到这种学生，会不会气吐血。

我说过上学期我导对我是冷处理，发消息就当没有看见。要说什么话也不直接说，靠同门转达给我；我有什么想说的就跟我同门说，她再转达给他。

没错，主打的就是一个“累死同门”。

在此我要夸一下我现在的领导，给他发消息都是秒回，人巨巨巨温柔。做事有什么要求就直接提，不像我导总是文邹邹的、冠冕堂皇的，你还得揣摩揣摩。累不累啊？其实核心内容打两行字发过来就行了，他偏偏要打个十几分钟的电话，展现下绝佳的口才。

所以说，比起上学期的“冷”，这学期喜欢隔三差五给我来一通语音电话。大家知道微信语音电话其实并不会像正常的通话那么灵敏，有时就算网开着，偶尔也会不显示。不知是手机的bug，还是网络的锅。

这就导致他经常嫌弃我接电话慢，仿佛我是他随时待命的助理。

当时我妈坐在我旁边，电话挂断后，我妈说，你老师可真能说，从车上一直打到我们步行进入小区单元门楼下。

我苦笑几声。

我妈安慰道，说明你们导师不是那种完全不管学生的那种人。

我说，周末这么晚打电话，就不能考虑考虑学生也有自己的生活吗？

妈妈低头略略思考了下，或者他比较自我？

我心里想，是自私还差不多，这个时代鼓励自我，但不提倡自私啊……

之前就看过我导的履历，看得出来也是自己一步一步，从小村庄走出来的小镇做题家，现在来到南京定居，住着豪宅开着豪车，因为职业的原因，也比较受人尊重。整个人飘飘然，自我感觉良好。

这让我想起，中国古代史中历代的改朝换代，基本上都不换汤不换药，不过是江山今天姓李，明天姓赵。不过是农民打倒地主后，自己当上地主，去压迫“以前的自己”。

我恶意揣测一下，导师就是那个“农民”。

2023.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