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凌晨睡前，我在搜索框里输入了他的名字，跳出了一条最新的有关他的消息。是一篇他们单位的公众号推文。我之前也干过这事，不过都是很久之前的消息了，这次没想到这么凑巧。

翻遍了上面给的图片，只觉得有一张大合照上，有个人影比较像他，但不太确定。

啧，暗恋若干年的人，就算化成灰都该认识么？（开玩笑）

想聊这个事情很久了，但心里总是在闹别扭——短短的几千字怎么能表达我丰沛的情感？我又该从何下笔呢？无法事无巨细地谈，那就按照时间轴的顺序讲？

我捧起我的大脑袋，想了想事情的起因。妈的，好尴尬，我也忘记情从何处起了，只好把“爱情无需理由”这句话搬出来，搪塞自己模糊的记忆。

顺叙不行，咱就倒叙或者插叙吧，总得回忆完这波，因为以后不太有机会了。他马上要结婚了，我的道德感不会让我惦记一个已婚男人。

有这样一个人，长相也就普通人的样子，所以你思念他时，无需翻出相册细细端详。但你每次再见他时，总觉得好像比印象中的要好看一点。

其实你跟他相处交流的机会并不多。因为有年龄差，你们的成长总是在错位。你在吭哧吭哧准备高考时，人家在享受美好的大学时光。当你读大学时，人家又进入到了苦逼的科研学术阶段，不似本科时那样轻松。终于，终于他踏上社会，工作光鲜、收入稳定的时候，你又陷入到了人生的低谷期，失学待业。

这么多年，因为外界因素，有幸没有失联，但是也跟失联差不太多。见面时，总是一群人的会面，你连上前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傻傻地冲他笑笑，便缄默不语。

你从来不是一个谈笑风生、开朗活泼的人。但这不影响内心活动的丰富，你总是不自觉地把视线投到他身上，以防别人发现端倪，你总会习惯性地把目光扫射到那一片人身上，不想任何人发现你的秘密。自认为掩饰的很好，但想起东野圭吾的那本《虚无的十字架》，想想可能也未必。不过，这不重要，这场独角戏已经谢幕了。

上了大学后，大概隔两三月，你也会鼓起勇气找他说话——想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只想跟他有点联系。其实这些事非得找他不可么？当然不是，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当时你在千里之外的地方上大学，真有什么事儿，找他也不是首选。

日子就这么过呀过呀，从没想过你们的以后，不敢奢望。毕竟，“l love you，you loving me”的幸运儿们太少太少。

“双向奔赴”是多么迷人的词语，但这不属于你和我。

然而，二十左右的你，还是决定“奔赴”，飞蛾扑火式的。

因为年轻，因为不想错过，因为你想告诉他，因为你的私心……

什么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你偏不要这样，两个人一起慌乱下，又怎样？

所以某日，你表白了。在社交平台上。

通常什么情况下，会向异性表白或求婚？我想前者是暧昧期打得火热之时，后者嘛，采访了一位身边的朋友——

我：你什么时候决定嫁给他的？

朋友：他在我生日那天向我求婚，我就答应他了。

我：还原一下现场。

朋友：某日，他问我什么时候能嫁给他，我跟他说他什么时候娶我，我就什么时候嫁给他。

我：这究竟算谁和谁求婚哦……

由此可知，告白也好、求婚也好，近乎都是胜券在握的试探，就看谁先迈出那一步了。

而你，明明平时跟他也无甚交集，但你还是选择如此。或许你知道他记忆极好，等他七老八十，在阳台上晒太阳回忆年轻岁月时，想起你这段小插曲吧？

瞧，这就是人的私心。害怕被他人窥探小秘密，但又怕当事人毫不知情。纠结又无措。

告白的结果可想而知。不过这件事，就像自己说自己丑和别人指出自己不好看一样，性质不同。

你心中最后一点点念想也落空了。

当时因为对方有事，使得这场告白潦草收场。

不管是对方真有事还是找借口，年轻的你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事，却遭到了对方的不重视，感到恼羞成怒。

是的，有点莫名的情绪，但是那种情况下完全丢掉了情绪管理。

根据对方的几句回复，你心中有无数条未曾发过去的话，很挫败、怄气：

“我喜欢你，说到底跟你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你快别自我感觉良好了。”

“以后可以不可以不要再说话或者见面了，我不缺你这个朋友，我只会觉得尴尬。”

……

哎，冷静下来后，你又有些懊恼，自己这么做，真的把以后的路都堵死了。毕竟，客观原因下，他跟普通同学不同。在二次元是一吐为快了，在三次元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