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
“喂,这里还有个人呢!”南宸叉腰大喊,恨不得把纪风眠从南曦身上扯下来。
眼里却含着笑意。
纪风眠抬头看了一眼他,“哼”了一声,又扯着脸皮,吐舌,对他做了个鬼脸。
看着兄妹俩多年不见,依旧亲密,丝毫没有隔阂的样子,南曦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大家都还在京城的时候。
“娘亲,外祖父身体可还好?”御花园的石子路上,纪风眠正在去见南盛天的路上。
“最近已经结束了一个疗程,未来只要好生养着就行。不过,你可再不能拉着你外祖去骑马射箭了。”南曦小心叮嘱着,生怕这两人凑在一起,人来疯,什么也不顾了。
“怎么会?娘亲,我长大了,不是以前那个十岁的小姑娘了。”纪风眠反驳道。
“明明才几个月不见,却觉得你长大了许多。一路上可有交到什么朋友?”南曦问道。
“有吧。”
纪风眠没有详细说。
跟在母女俩后面的南宸听到,狠狠地皱了皱眉。
有情况。
以他对纪风眠的了解,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哪里这么含糊过。
唉,妹妹竟也长这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南宸望着天空惆怅。
恰巧纪风眠奇怪后面怎么没有声音了,回头一看,见她哥这副样子,欲言又止,又马上转头回去,对南曦说,“娘亲,你可有替哥哥诊过脉?”她吞吞吐吐,含糊不清。
南曦还在疑惑呢,“嗯?什么?”
南宸已经听懂了,“纪!风!眠!”
纪风眠不理他,“娘,我的意思是,兄长似乎这五年,头疾越来越严重了呢,”说着便笑了起来。
“纪风眠你真是,胆肥了啊!”南宸几步上去,就要伸手把她的发髻揉乱。
纪风眠敏捷地下蹲躲过,绕着跑到南曦的另一边。
两人闹着闹着,开始过起了招儿,拳脚碰撞,丝毫不留情面。
南曦默默地吹着衣袖上沾上的灰尘,躲闪到一旁的亭子里。
外头日头这么大,我莫不是生了两个傻子。
凉亭里,宫女及时地送上了蔬果点心,南曦一边喝茶一边想道。
“哥哥,你不行啊,连妹妹我,你都打不过了呢!”纪风眠越打,气焰逐渐高涨。
南宸冷笑,“妹妹这几年,真是越发自恋起来。”
一拳过去,带起一股气流,吹起纪风眠鬓边的乌发。
她朱唇浅笑,眉眼弯弯,突然蹲了下去,“啊!”
“眠眠怎么了?”不远处有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
余光中只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向这边走来。
纪风眠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外祖父,兄长打我!”
她如乳燕归巢般飞扑到那个明黄色身影的身边,在将要撞到时将将停下,一边撒娇一边告某人的状。
“皇祖父明鉴啊!我可不敢打这宝贝小铃铛。”不过一会儿,南宸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折扇,拂去衣袍上面沾上的灰尘,才慢慢走来解释。
刚刚停手时,他还真松了口气,再打下去,他的伤口该裂开了。
想着,他又笑了,妹妹武功高强,出门在外便可让人少一分担忧。
南盛天睨他一眼,吹胡子瞪眼,等转向纪风眠时又换上了一幅慈爱的脸色,“这臭小子欺负你,外祖父以后替你收拾他。”
“父皇,这两小的打闹着,毁了不少花花草草。我看啊,两个都得罚。”南曦喝完一盏茶了,见南盛天也过来了,才慢慢起身,闲庭信步而来。
听到这话,南宸和纪风眠突然心虚,看了看四周的样景,如暴雨过后被摧残的草地,花骨朵儿都落到了地上。
“这算什么,明日吩咐匠人们修缮一番,再移植一些过来就行了。”南盛天挥一挥手,丝毫不放在心上。
“外祖父,我到时候过来一起帮忙,保证还你一个更漂亮的花园。”纪风眠实在心虚,信誓旦旦地承诺道。
“我也来帮忙!”南宸也说。
“行行行。”南盛天摸着胡子,笑看这对兄妹之间的机锋。
“行了,一起去用膳吧,怪饿的。”
四个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御花园。
*
边关
自纪风眠离开后,裴晏总是很后悔,他从信中知晓,是她的家人令她回京。
他算了算,眠眠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及笄礼后,不知要有多少名帖送进府里。
那一日,终究是他鬼迷心窍了。
记忆被拉回十六月圆那天。
纪风眠喝的有些醉了,软软地依偎在他怀里。裴晏难得地不顾礼法,抱着她入了她的闺房。
本来将她放到床榻上他便准备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