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寄红楼（上）

是来找人的，你们知道莺莺小姐在哪里吗？”

“啊？”那女子见林岳如有女伴，一下子失去了兴致，抬了下眼皮，用小扇子撇了下怡红楼内：“莺莺在三楼。她今天都被赵公子包下了，你们找她？”

“嗯，我们有事要问她……赵公子？那个赵公子是什么来历？” 虽然怎么想也不太可能，李小遥还是条件反射地问了出来，那女子可能也觉得奇怪：“哦，那个赵公子啊，几天前来长安的，出手相当阔绰，人长得也白白嫩嫩，一眼就看上莺莺了，怎么，你们打听他干嘛？”

“啊……没事没事，三楼是吧？”李小遥挠了挠头，终于解脱的林岳如松了口气，二人快步走进了怡红楼，尽量把眼前的纸醉金迷当做空气，径直向楼梯走去。

周围的房间内又传来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靡靡之音。听了一耳后，他控制不住地面红耳赤，然而刚才还和他开玩笑的李小遥这时却不说话了。林岳如突然想明白了：“你该不是会是担心他们说的那个赵公子就是赵兄弟吧？”

“怎……怎么可能啊。就算，就算阿麟不在蜀山，他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我们当时在苏州他可是连青楼都没见过……”她脑海中电光火石地闪过当时在苏州时候的情形，突然心觉不好，坏了，万一他和方才一样，被她们……

糟了糟了。她也忍不住焦急了起来，加快了脚步。林岳如见她着急，哭笑不得道：“那你还着急？”

“以赵兄弟那种性格，怎么可能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他这话让她从可笑的担忧中稍微宽慰了一点，她停下来道，“我知道，就是万一……”话还没说完，她转头转的太急，差点迎面撞上一个端茶的姑娘，那姑娘手中的茶杯飒飒地晃了起来，她急忙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对，对不起啊。”

“啊……不，是我……是我不小心……”

端茶的姑娘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地，低着头嗫嚅道，她一头长发只简单地扎成辫子，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楼下有一个粗壮的声音吆喝道：“小红，上茶！”“嗯，来……来了！”姑娘胡乱冲李小遥点了点头，晃晃悠悠地端着茶向楼梯跑过去。那小姑娘忙上忙下，被周围的人呼喝使唤着，加水，倒水，泡茶，一刻不得停。

“这里居然有这么小的孩子？”林岳如惊道。

即使她现在不用出卖□□，只做些杂活，再过几年，想必也要走上这里大多数女人的老路。李小遥蹙起了眉头，然而作为局外人，她也做不了什么。

三楼只有一间房间。装饰相当豪华，走道里是雕花的灯台，门口就垂着一帘晶莹剔透的玉石珠帘。里面传来了女子的微微喘息声，二人这回听了个真切，李小遥自然是没反应过来，直接抬手敲门：“莺莺小姐在吗？”

里面很快传来了慌乱的呼喝声和叫骂声，片刻后，一人一把拉开了门，不耐烦道：“什么人？老子今天花了大钱，莺莺一天都是我的，这地方怎么没有规矩啊？”

那白胖男子还裸着上身，下身就随便围了一块毯子，肚子上的肉都快垂到膝弯了，李小遥瞠目结舌差点尖叫出来，林岳如赶紧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那男人的目光落到了二人身上：“嗯？你们是怎么回事？这地方怎么还有姑娘能进来？”

“你就是赵公子？”林岳如皱着眉头问道，那男人一点头：“怎么？”

“我们就和莺莺小姐说一句话，关于她丈夫的事。说完就走。”

屋内的女人听到“丈夫”后，小声惊呼了一声。随即，屋内传来了甜润的女声：“请二位稍等片刻，我穿好衣服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