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
看见林淑云盯着他的眼神,夏进围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上前,“怎么了?”
林淑云懒得理论,开门见山:“你跟徐茉又开始了,是不是?”
夏进围沉默了会儿,将西装外套随手放在沙发上,坐下喝了口茶,才缓缓说:“你我都知道,咱们婚姻关系已经名存实亡了,能生活在一起,不还都是为了诗诗吗?”
“你也知道是为了夏诗?”林淑云一脸怒容,但不得不压低声音,“你现在跟徐茉联系,难道不会影响她?”
“夏进围,你这么脏,要不是为了孩子谁愿意跟你凑合过日子啊,和你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甚至都觉得恶心!”林淑云声音冰冷,说出的话依旧那么扎人心。
将近二十年的婚姻,早已将两人之间的情分消磨得一干二净。
夏进围叹了口气,“要是诗诗知道了,那现在就离了吧。”
“你休想!”林淑云摔门离开。
夏进围听见门关上的轰隆声,回过神,才感受到手面的温热。
低下头,只见一滴泪水挂在他的无名指上。
夏进围恍惚,婚戒早在前几年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去了。
似乎最初与林淑云激烈的争吵,就是从那枚婚戒丢了开始。
夏进围拿纸嫌恶地擦手,丢了就丢了,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将他越推越远的人,明明是林淑云。
·
上学的日子似乎格外的快,时间在题海与汗水中流逝,转瞬之间就已经是年末了。
十三中学生元旦有两天假期,夏诗待在家里也没闲着,林淑云要去医院照顾外婆,夏进围忙着工作上的事情。
夏诗一个人在家,做题目之余就给外婆煲写玉米排骨汤,好让林淑云回来的时候顺便带给外婆喝。
三十一号晚上,林淑云早早给家里座机打电话,说跟舅舅有事要商量,晚上应该不回来了。
夏诗挂了电话,又给夏进围打了个电话,夏诗听着电话那头吵闹的嬉笑声,知道短时间内夏进围不会回来,就挂了电话,将笔放下,去厨房里将刚煲汤的小炉裹着纱布轻轻揭了下来。
揭开炉盖,腾腾的香气伴着白色雾气往上升。
她找出了家里的另一个保温盒,舀了两份汤装了进去,带着出了门。
分量太多,一个人喝不完,放凉了又太腥。
这会儿已经是初冬,甫一从楼道里出来,寒风呼呼往人脖子里钻。
夏诗裹紧了脖子上的雪白针织毛巾,吸了吸被冻的红通通的鼻子,正要往前走,没留意,一脚踩在结了层薄薄冰的井盖上,脚上一个踉跄。
眼看着就要摔倒地上,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不轻不重地拖在她的腰上,稳稳地扶住了她。
夏诗声音小小地叫了声,就落在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
靳渐搓搓手,摁在夏诗冻的发麻的耳朵上,指腹轻轻刮着外耳廓,往下移,捻住耳垂轻轻摩挲。
夏诗浑身一阵颤栗,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靳渐,“你......”
靳渐改为用整个手掌将夏诗通红的小耳朵裹住,一本正经地说:“给你捂捂。”
靳渐身量挺拔,比夏诗足足高处一个头,肩宽背阔,双臂一弯,就能将夏诗整个人都裹在怀里。
“我不冷呀。”夏诗伸出一个手指戳了戳靳渐腰腹。
靳渐一怔,闻言也没说什么,遗憾地放开了夏诗。
夏诗除了没带耳捂子,裹得跟一头熊没什么两样,这会儿脸都涨得红红的,可闷死她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夏诗看出靳渐不那么高兴,用手挠了挠靳渐手心。
靳渐云淡风轻地说:“路过。”
夏诗若有所思地嗷了声,“那再见?”
靳渐凝眉看她,夏诗的手慢慢从靳渐手心抽出来。
“再什么见,”靳渐将夏诗手腕反扣住,“老子想你了,路过,不行?”
夏诗将保温盒在靳渐眼里晃了晃。
靳渐将夏诗五指一个一个掰开,十指相扣,“专门来找你的。”
夏诗再一次把手抽出来。
靳渐的笑意凝结在嘴角。
夏诗甩甩另一只手腕,将沉重的保温盒塞在靳渐怀里,撇撇嘴,“太重了,你帮我提着吧。”
靳渐彻底笑不出来了,冷哼了声,不情不愿地提着保温盒。
再跟夏诗说一句话,他就是狗。
夏诗把围巾拿下,挂在了靳渐脖子上,打了一个很可爱的蝴蝶结。
靳渐首先觉得很痒,刚想叫夏诗给拿下来,看见她脸上笑得明媚,忍了忍,没说。
“你穿这么少对身体不好的,南方又没有暖气,会生病的。”夏诗看着他身上薄薄的夹克说。
原来是关心他。
那他也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