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给她送水果和热牛奶,语气柔软了下来,“你迟早会知道妈妈是为了你好。”
说着去一边的桌子上,将高考倒计时的日历往后揭了一页,一下失手,就将夏诗堆在桌前集齐的十二生肖铜首打碎了。
十二生肖,有的碎了一个角,有的从中间完完全全地断开了,林淑云惊叹了声,拿着扫把将碎裂之物清扫进了垃圾桶。
从始至终,没有一句道歉的话,在她心里,这毕竟也就是玩具。
她也不知道这些铜首都是盲盒,要集起一套十二只本来就不容易,还得将铜首挖出来,风干。
一周买一只,夏诗花了大半年时间才将十二只铜首集齐了。
夏诗没有质问她,只轻轻握紧了拳头。
在林淑云离开房间的时候,夏诗问:“爸爸今天不回来吗?他上次喷的香水,味道不好闻。”
林淑云愣了一下,面色不好看,“你专心学习吧,我下次不让他喷了。”说着,将夏诗的房门关上,走了出去。
林淑云这一天就在家跟医院来回奔波,累极了,给夏诗送完水果跟牛奶就熄了灯躺在床上休息。
夏诗听见外边的动静消失,又在书桌前等了一个小时,快要十点了,夏诗去客厅厨房的垃圾桶翻看了下,里面空空如也。
应该是林淑云将垃圾带下楼扔了。
夏诗披了件针织外套,带着手电筒,轻轻关上门,走下了楼。
她带着手电筒找遍了小区,确实没有看到小猫的影子。
小区里面猫不算多,有两三只大猫,剩下的就是一窝小猫,才一个月大,看见夏诗就哇哇叫,用头蹭夏诗的手。
夏诗给他们搭了个小窝,里面装了柔软干净的衣服,她看着小猫睁眼,走路,慢慢能吃点猫粮。
现在却找不到它们了。
她也不知道林淑云把它们怎么样了,今天刚下过雨,夜里又有点凉。
小猫还活着吗?
夏诗找到垃圾桶前,手电筒一照,只见一只黑色垃圾袋里躺着几乎碎成好几块的十二生肖铜首。
靳渐下楼扔垃圾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夏诗半蹲在垃圾桶前,小心翼翼地将里面青铜色的小垃圾小心翼翼地捡出来。
只见她那干净的手指游走在垃圾桶里,却显得相当葱白,还有隐隐的倔强。
“捡破烂呢,小乞丐?”靳渐站在路灯下,头发刚洗过,发丝上沾着水。手里提着垃圾袋,一手绕着玩,一边看夏诗。
夏诗捡碎片的手一顿,抬起双眼看着靳渐,眼眶红红的,本来不想哭的,但看见靳渐眼泪就开了匣门一样,不断地往外涌。
靳渐看着蹲在地上女孩儿,昏黄路灯下,头顶发丝蓬松又柔软,扬起脸,莹白的脸上挂满了泪珠,眼眶与鼻尖红红的。
靳渐不知道为什么只看了一眼,就能看到这么多细节,但他就是看到了,也记住了。
“怎么了?”靳渐低声问夏诗。
夏诗低头抹眼泪,说话时带了浓重的鼻音,“你能帮帮我吗,靳渐。”
靳渐觉得呼吸有些紧,嗯了声,又补充道:“我可以帮你。”
“我还没说是什么。”夏诗没再继续翻找碎掉铜首,抹了把泪水,从地上站了起来。
“很过分吗?”靳渐目光从夏诗脚边的垃圾袋上擦过,“你说吧,我考虑下。”
夏诗深吸一口气,“你能带我去找小猫吗?”
“行。”
靳渐盯着她眼梢挂着的泪珠了,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夏诗说了什么,“什么小猫?”
“就是小区里的一窝流浪猫,被我妈妈送走了,但我不知道在哪里。”夏诗眼底又有些发涩。
“夏诗。”靳渐叫她。
夏诗抬头看向靳渐,面露不解,“想哭就哭啊,流眼泪又不丢人,你在我面前也憋着难不难受?”
她看向靳渐,只见他眼尾上挑,眼神一如既往的凌厉,薄凉,却没有半分讥笑的意思。
靳渐轻轻拉过夏诗,罩在自己的怀里,“我给你挡着,也给你递纸,你就当我是个工具,快哭,哭不完我不带你找。”
夏诗抬头,恰好能看见他下巴处结痂的擦伤,显得他痞坏痞坏的,可他眉头微蹙,神色认真,似乎在说一件极其严肃庄严的事情。
夏诗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安全感与信赖感,似乎有靳渐在,找小猫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夏诗破涕为笑,“哪有人劝人哭的,你好霸道。”说着,捏了捏靳渐发丝上的水珠,“我们现在出发可以吗?”
靳渐懒散的嗓音嗯了声,踩着夏诗的影子,漫不经心地跟在夏诗后面。
“今天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