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会发痒
起,手下不禁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袖。
“祁后要给兰隋做人情,是她的事,我,不允许。”
褚西沉徐徐看向他,眸色森森,如墨如渊,沉着声,不留情面地说。
“齐公子……真是护短得紧。”
最后几个字,许呈见加重了语气,字字清晰。
目光下撤,看见那被广袖挡住的倩影,笑意一滞,别过头,拂袖而去。
直到听到许呈见的脚步远去,阿巳才缓缓松了口气,双手渐渐松开他的衣袖。
“对不住,又把你的衣袖弄皱……”
她连忙表达歉意,刚从他面前直起身,手中的镣铐已经落在他手里。
“我不在意。”
他垂眸淡淡道,却看着那锁链出神,皱着眉头,似是陷入了很深的思绪中。
齐远将开镣铐的钥匙从远处扔给了褚西沉,那钥匙被他稳稳接住。
他定定看着这双手腕,血迹斑驳,让他想起那个雪天……
白色的雪沫卷集她的血,飘落入他的双眼,成为他直到死的梦魇。
他捧起那镣铐,托在掌中,很是小心谨慎地帮她解开。
好不容易,双手重获自由,她却有些不自在,迅速将双手收到身后。
他怔怔地看着她的脸庞,她的神情总是淡淡,好像对很多事情都浑不在意,她受伤后最大的反应不过是“嘶”一声。
阿巳从恭敬地无数次走向他,向他低下头颅,却不能转身给他看,她中的千丝毒,她被人操纵命脉……
回去后,褚西沉的屋中多了一个木匣子,一打开,正是一些瓶瓶罐罐。
“这个药匣子是从府里带来的?”
她不禁问到,因为她感觉这匣子好像也没在褚西沉的院子中见过。
“今日我去找无为子了,拿了点药,所以……救你来迟了。”
褚西沉的视线在瓶瓶罐罐间梭巡,指尖停顿了一下,最后拿出了一个青色瓷瓶,打开了上面的红色瓶塞。
一阵玉兰花的幽香从瓶中飘出,是白色药膏。
他拿着瓷瓶走到她的面前,慢慢蹲下,她下意识要警惕地站起,他抬手将她无声按回。
“手拿出来。”
他说话总是带着一种不容拒绝,虽然他没有刻意这么做。
她缓缓伸出双手,他立刻便瞧见她衣袖上的血迹,眉头皱起。
她知道他喜干净,平日里用剑,都尽量让刀刃不沾血。
她不知道他是不喜欢血腥,还是不喜欢污垢。
“我自己来吧。”
阿巳觉他一走近,就有种无形的压力,她倒是不惧怕,从前她怕的只是被他猜忌,怕身份被识破,但是如今她没有可怕的了。
褚西沉将瓷瓶握在手中,大掌一握,将那瓷瓶躲开了她的动作。
他从未给她处理过伤口,但是她觉得习武之人应该多少会点的。
之前的褚西沉是将药扔给她,然她自己抹,今日确实有些反常。
莫非真的是多年后的褚西沉带着记忆回来了,趁他给自己抹药的功夫,她忍不住端详着他的发冠,和他的脸庞。
还是以前的装扮,她印象中褚西沉回到了北秦之后一直都是朝服,所以浅色的衣袍她很久没见过了。
“看什么?”
他眼也不抬,问到。
她视线一抖,立刻的看向窗棂,思绪飘到很远,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在猜测,高位者怎会屈膝……”
在她与褚西沉待在一起的飘摇八载记忆里,他从未对人屈膝,即便是刚重返北秦,还是庶民之身,他能做到的就是颔首。
“让高位者屈膝,卑微者站起……”他抬眼,一双幽邃狭长的双眼看着她,“这不是你的夙愿吗?”
这是她第二个夙愿,但是她连自己的自由都拿不到,又如何担忧他人。
她眼神闪烁,生硬地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不是我的夙愿。”
话音刚落,她察觉到气氛有一丝诡异,褚西沉的眼神倒是没变,只是给她一种从冰天雪地里长出万般温柔的感觉。
这份温柔袭来,如千军万马般气势汹汹,让她想赶紧抽身离开。
“阿巳……”他抵唤她一声,欲言又止,垂眸看着她手臂上新旧疤痕,看到她将新旧伤口抓破,血迹凌乱。
“我的旧伤……会发痒。”她想解释一下自己的手臂为什么会如此丑陋原因,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好像在诉苦一般,她赶紧止住话。
“……我知道。”
他给她包扎好新伤了之后,又给她的旧伤处抹上另一种药膏,“这种药膏可以止痒。”
他今日去问无为子要的,盯着无为子配制了半日。
“你如何知道……”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