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范夫妇
她张开双臂冲着温以辞傻乐,平日那灵动慧眼现下眯成了月牙似的缝,温以辞蹲下身子,拍着肩膀偏头道:“上来。”
鸢璃趴在他背上紧紧搂住脖子,脸颊蹭在他脖颈处,温热的呼吸洒来弄得人心里痒痒的,似猫抓般。
“夫君,为何你喝了梅子酒没有酒气,还这般香甜。”说着,鸢璃还不安分的撑起身子戳了戳他的脸。
温以辞义正言辞道:“开席前,娘子叮嘱过切莫吃醉,为夫时刻谨记娘子教诲,滴酒未沾。”
“阿辞乖~”
鸢璃顺着他的秀发轻抚,似摸小狗般,温以辞也不恼,反而一脸享受。一向冷眉竖眼的温王,此刻在她面前就如同乖巧娘子般。
顾好娘子,温以辞转头便成了面瘫脸,对着丞相夫人惜字如金道:“多谢,告辞。”
鸢璃抓得紧,也不愿从他背上下来,温以辞只好背着她走回府,好在,暖春时节即便是夜里风也不凉。
怕吵醒她,温以辞还特地走了条偏僻小道儿,即便脚程稍远些。
路过时,远远瞧见那糖人摊贩推着小车路过,温以辞当即便令临简买只白凤凰糖人送回府中。自昨日买了那白凤凰糖人,今儿个满大街几乎人手一个。
漫天的繁星下,静僻的街道只剩下二人,静得,可以听见房檐水滴在石板路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可以听见彼此的爱。
温以辞试探性唤道:“娘子?娘子?”
背上传来均匀呼吸,温以辞无奈宠溺笑着,抬头望向星宿夜幕,眉目间洋溢着满足。
“人生当苦无妨,良人当归即好,快了,很快你便能记起我了。”
轻柔的话语很快便被寂静的夜晚吞没,回到温王府将她塞进棉被里,那糖人已有化掉的趋势,瞧她正睡得香甜,温以辞将那糖人放进了冰窖。
由于昨夜贪多了梅子酒,鸢璃清晨醒来头痛欲裂,撑着床沿坐起,身边空荡荡的。
想起昨夜温以辞特地交代不可多贪梅子酒,可她却酩酊大醉,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鸢璃有些懊恼,温以辞若因此生她气,那该如何是好。
现下被窝已无温热,鸢璃内心咯噔一下,生气都无妨,她怕朝廷又出事将他困在别处,鸢璃掀开被窝猛地跳下床榻寻着温以辞。
即便是暖春,冰凉的地面也还是有些冻脚,鸢璃猛的拉开门,温以辞右手停在半空似要开门,左手端着一碗小菜粥。
“你去哪儿了?”鸢璃抱住他,心中那块重石落了地,七年之期,她一刻也不愿与他多分离。
温以辞虽有些不知所以,但也终是笑了笑轻抚上发丝道:“日后,我去哪儿都同娘子汇报,不让娘子担心。”
待鸢璃松开禁锢在他腰间的双臂,温以辞才注意到她的脚上只套了双薄袜,踏进门槛,温以辞微微蹲下身子单手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左臂,右手牢牢端着粥。
将鸢璃放在床榻上盖上棉被,他将手中粥碗吹了吹递给她道:“趁热,坐着等我。”
温以辞走向落地衣柜为她取来新袜,那鞋袜被他翻了个面塞进了怀里,坐在她身侧,鸢璃傻乎乎的冲他笑。
温以辞伸进被窝握住她脚背,感受到凉意,他将那小脚放在肚子前捂着,一股温热传来,鸢璃格外舒适。
瞅着他的举动仿佛有双手揉捏着她的心,她分不清这是她的阿辞,还是有个不爱穿鞋履的老相好,遗留下来习惯的珩槿。
“夫君手法连贯,从前可是常常给别的女子捂脚?”
“从前,现在,自始至终都只有你,菜粥可还能入口?”
“你,何时会做菜粥了?”说话间,鸢璃捏着白瓷勺画圈搅动着菜粥,虽是问他,视线却一直紧盯着那白粥。
“无师自通,生来便会。”
闻言,鸢璃将那白粥喝完,将碗塞回他手里,温以辞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绣帕替她擦着嘴角让她愣了神。
“娘子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日后煮粥别放菜,放别的,什么都好,就是别放菜。”
幽怨的冲着他发完脾气,鸢璃才猛然惊觉,他什么也没做错,可她还是吼了他,因为一个他前世的恋人。
鸢璃心虚的垂下眼眸,不安的扣着手指,不敢抬头瞧他此刻的表情,也不知如何跟他道歉。
耳边传来碗底与桌面碰撞的声音,脚底温热抽走,温以辞替她掖好被子,拿着碗便朝门外走去,关门前,温以辞道:“娘子先休息片刻,我去个膳房。”
看着重新禁闭的房门,鸢璃懊恼的钻进被窝蒙着头,一股子烦闷侵袭而来。若她是温以辞,平白遭人吼一顿,她也生气的。
鸢璃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绞尽脑汁也并未想出周全的法子,直到一炷香后,那扇门重新被打开。
温以辞手里仍旧端着一个碗,碗里冒着热腾腾的热气,他捏着勺子搅动着碗里的东西,吹散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