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刀刃划过,夔朔脖颈立刻出现一条血线,几滴殷红的血珠滚落坠在地上。
性命之危遮盖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痛楚,夔朔双手颤抖,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本该早就无力抵抗的他也不知为何又突生出力气,他在等,等一个时间。
终于,那一直笼罩在上方的身影慢慢僵硬,攻向自己的力气变小,夔朔架住刀刃的手开始向前推,悬在他头颅之上的刀刃被挪开。
弯刀护卫不明白,明明刚才还一脸死相,就要被他割破喉咙的小子怎么突然力气变大,竟开始反抗他,只是虽然觉得不对劲,可他已经开始僵住的思维却无法再思考那么多。
“嚓——”
镰爪用力一拔,带出血肉,夔朔成功在弯刀护卫肩膀破开一个大洞,令人惊愕的是,那飞溅的血液并非常人应有的鲜红,反而夹杂着深深浅浅的黑紫,看上去诡异又危险。
抬脚朝前使劲一踹,夔朔推开弯刀护卫,颤抖着胳膊爬起来,“还想跟小爷做对,哼……”
哪怕自己已经筋疲力竭,夔朔还不忘再嘴一句。
怎么会,他怎么可能打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弯刀护卫停滞的思维挣扎着,思考着,可他却已经想不出答案,瘫在地上,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他原本还平平无奇的脸上已经满密密麻麻犹如蛛网的黑紫色纹路,两只眼睛被绿色充满,一张嘴唇也漆黑无比。
那怪异的模样只要有人一看就能立刻知道此人中毒已深,命不久矣。
当初没有对霍枭动手使出的武技此刻暴露出来,正是剧毒,若有人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夔朔手上原本漆黑的镰爪尖也染上了丝丝不易察觉的绿与紫。
或许是夔朔残存不多的良心作祟,又或者是严守准则一路偷偷摸摸地偷东西从没遇过大事,夔朔从来没有用出过自己的武技,要不是今日被这弯刀护卫盯死,他也不会用出这一招。
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夔朔本以为自己的毒厉害无比能立刻将人放倒,却不想自己这竟是延时的慢性毒药,还差一点,就坑了他自己。
隐藏在白雾中,霍枭看着这一幕也是无语,一方面夔朔这武技确实是厉害无比,让人防不胜烦,可另一方面,夔朔是怎么做到连自己的武技都不了解的。
在夔朔假装昏倒撞在地上时赶到,霍枭当时正准备出手,只是眨眼时发现了夔朔那无意中勾起的嘴角,以及暗藏的胸有成竹。
想着他或许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底气,霍枭便按耐下来准备在他有危险时再冲出去,果不其然,她看到了夔朔英勇的反击,刚准备给他鼓掌,就发现这人是一点不经夸。
“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
偷偷在暗处用文气帮了夔朔一波,霍枭终于看到了他那快歇了一盏茶才完全发作的毒。
还好。
危机解除又确认了人没有问题,霍枭没有出来,转身悄悄离开。
***
另一边,被白雾分散,原本纠缠衡观的两名护卫望着周围那浓厚得仿佛怎么样都无法驱散的白雾心中发愁。
两人尝试着用手上的武器去攻击挥打,可惜,不仅没有丝毫用处,反而在流星锤与长棍怼入白雾时莫名感觉到了一股拉扯感。
快速收回兵器,他们有种预感,再贸然攻击这白雾怕是会将他们的武器整个扯走。
“怎么办——”长棍护卫声音中透出说不出的焦急。
“我怎么知道。”
与城主失去联系,两人都是心中慌张,甚至生出几分后悔,当初应该再多劝诫城主一番的,至少应该多带些人过来,那也不会如此被动。
“衡不闻,现在只有你我,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一定要与青槐城作对?”
另一空间,站在一处,衡观与林殷各守一方,雪片与星火还未消失,仍在他们二人手中不断收缩绽放。
“与青槐作对,林城主这话说得好像有些不对。”
林殷眼神微眯,视线如刮骨刀在衡观身上不断刮擦。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衡先生这等做法就是在与青槐城为敌,你将我困于此,那城外山上的豺犬饿狼可是在虎视眈眈,到时他们攻破青槐城,这城中的百姓哪还有安宁之日。”
“林城主不必拿那些百姓作伐,他们的性命早就由不得自己,不被城外那些势力归拢,也迟早要被你效忠的那人夺去,我说得不是吗。”
衡观不为所动,脸上的表情不仅没有丝毫变化,反而手中的长剑上燃烧的星火更烈了几分。
“那么你就是一定要与大人作对了。”林殷一听衡观这样说,便知道他的的确确知道了陈留王的计划。
“他们都是一样,视人的性命如枯草烂泥,倒是林城主,久闻你三起三复,固守青槐,深受城中百姓爱戴,怎得如今却要追随这样的人,同流合污。”
“你懂什么。”
不知是